尤其是對于那些窮困的邊民們來說,好多人其實都是無產者了,要不也不會跑來這里攬活掙錢。秦瑯開出的落戶條件,太誘人了。
好多人心里有點顧忌,主要是他們是其它州的編戶齊民,如果逃籍,怕官府追逃。但秦瑯卻告訴他們,只要他們來了疊州,誰也不能再把他們帶回去,更治不了他們的罪,有什么事他都愿意幫他們扛下來。
他會讓他們在這邊落籍分地的。
這是違背正常制度的做法,但秦瑯的話他們覺得很有份量,有不少人心動,甚至有人已經開始領了秦瑯給的安家費返鄉,準備悄悄的帶著家人跑到疊州來。
這種挖其它州墻角人丁的做法,是違反朝廷戶籍管理制度的,但秦瑯可不管這些,疊州要發展,就離不開人。
疊州雖說現在有五萬人口了,可這么大個地方,五萬人口其實太少了,他有一府一軍八縣,總共卻才五萬人,這里雖說山多水險,可有無數的山谷河谷,只要開墾起來,一樣能容納許多百姓,就算人口再翻上幾翻,都不會過剩。
這種事,別的官員肯定不敢做,要做也只會偷偷摸摸的,被發現肯定也不會承認。但秦瑯卻不怕,公然大膽的干。
秦瑯現在疊州,就有點類似是后世那些北上廣深的副職跑到大西北的貧困地區去掛職一樣,自己本身有著深厚的背景人脈關系,來到的地方雖說一窮二白,但憑自己關系也能搞到許多項目落戶,助力起飛。
秦瑯那朝中的關系是沒的說的,自己本身又有雄厚的資本,所以他早就已經在疊州重新開放邊市,通過手里的許多稀有商貨,使的現在疊州成了羌人、吐谷渾人進口中原商貨的一大重要關口,無數商隊都跑來這里。
同時,秦瑯還對疊州那個銅礦,加大投資開采。一個大銅礦開采,配上冶煉、運輸等配套產業,帶動的可就不是一點兩點。
那個銅礦,現在就已經形成了一個帶礦奴工匠在內六七千人的礦產小鎮了,光礦奴就有五千。
秦瑯有資本有關系有人脈,引入疊州,當然也不會虧本。他是疊州都督,掌控著這處邊州的一切,資本和資源的結合,是互利雙贏。
疊州的羌人牧民們最近日子過的不錯,畜牧產品銷路很好,以前牛羊這玩意很不值錢,疊州最值錢的也就是土貢的麝香,可現在這里邊市興旺,邊軍大增,人丁大增,使的奶肉等消耗大增,都能賣個好價錢,皮毛草藥等原本總是被壓價賤賣的東西,如今也是全都脫手,不賣了個好價錢。
種地的羌民漢民現在日子也不錯,農產品家畜家禽等熱銷,順帶著還有了攬工賺錢的機會,農閑時去修城鋪路建橋墾荒或入工坊礦山做事,都還能賺上一筆補貼家用。
原來疊州芳州的官吏們,現在也個個喜上眉梢,他們真正感受到了流量的力量,疊州從個窮鄉僻壤的邊州,從屢受侵襲,交通不通,人丁稀少,到現在的這般興旺熱鬧,不但讓州縣財政府庫迅速充盈,也讓他們這些官吏們也個個日子過的瀟灑起來。
只要他們不觸犯到秦瑯提出的底線,官吏們的那點灰色收入,秦瑯其實也并不怎么限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會主動的給予一些津貼補助,讓大家干起來也是十分賣力。
碰到這種會來事的上司,其實下面的人都非常喜歡,就怕碰到那種既要你跑又不給你吃草的上司,那才是叫苦不迭。
“照這樣的勢頭下去,要不了三年,咱們疊州就能正式晉升為中州了。”
“中州也不稀罕。”
羌河邊,秦瑯正在規劃一座新的州城,原來的合川城,因為處在獨山之巔,雖然險要,可地形狹小,不利交通,所以秦瑯打算把合川城做為鎮西軍的軍城駐地,而州城另選平坦河谷之地規劃建筑,這樣以后新的州城就是一座方便交通,便于工商,利于居住的城池。
而軍事重任留給鎮西軍的軍城。
要不然,州城縣城在那山頂上,得走著盤山的羊腸小道上山入城,上下城還只有這一條路,那這疊州想發展也會處處受限的。
“新設的安化縣,最近如何,可有黨項人來犯境?”秦瑯問。
鎮西軍使梁建方便道,“暫時還沒有,諒他們也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