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干的策略極簡直,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唐人弓箭厲害,那就多造盾牌,哪怕是再粗糙簡陋的盾牌木板,也能有很強的防箭作用。
而唐人的坡堤尖樁擋路,那就造大車掩護刀斧手砍掉尖樁。
赤辭終于發話了。
“對于秦瑯來說,這坡堤只是他最外圍的防御工事,這樣的坡堤有三道,攻破一道,并沒什么用,除非我們有把握攻破他們三道坡堤,兩道壕溝。但坡堤和壕溝,其實也不重要。”
他指著那些高高林立的碉堡,“看到那些碉堡沒有,足足有不下二十座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碉堡,可共同特點都是十分高聳,你們想過沒有,就算我們突破了坡堤、壕溝,可是當我們進入到其主城墻下時,也就意味著我們將完全處于四面八方甚至都是頭頂上的攻擊?那時的攻擊,會是現在的數倍甚至是十幾倍,你們有把握,有辦法,可以讓我們承受的住那攻擊嗎?”
“再有一個,這座堡壘很小,我們就算兵多,可我算過,真正能展開攻城的不超過三千,這意味著我們的兵力優勢,沒有什么用。”
一時間,一眾羌人頭領們都沉默了。
“總不能真就放棄了吧?”
有人不甘,那個秦瑯在堡中呢,大家是多么的想抓住這個家伙啊,那是一只真正的大肥羊。
還有李道彥,那是大唐宗室,也是岷州都督,一樣是只大肥羊。
赤辭也很猶豫。
他也確實不想放過秦瑯,更不想放過李道彥。
可是這座怪異城堡,確實難以攻打,今天攻了一個時辰,連最外圍的坡堤都沒能越過,損失已經有好幾百了。
可他們估計殺傷的唐軍絕不會過百,也許可能只殺傷了幾十。
一比十的戰損,誰都承受不住。
而且越深入,肯定更難打。
但放棄,確實不甘。
這個時候,有一個首領獻上一策,“我有一策,可破唐人的坡堤尖樁,還有一策,可破碉堡。”
“快說來聽聽。”
·······
午后,微風清拂,血腥氣也漸散去。
秦瑯通過地道來到外圍的半月堡上,視察慰問參戰的將士們。
“鎮西軍五星要塞堡第五團左率左隊隊正郭待封拜見都督!”
秦瑯拍了拍郭待封,“好小子,這胡子越長越濃密了啊,也不修剪修剪一下,看的都跟個野人一樣了。今天這仗怎么樣,傷著沒有,你們隊有幾人受傷?”
郭待封扯了扯亂糟糟的胡須,“回都督,這仗打的痛快,跟平時訓練一樣,盡是些好靶子。”
說到傷亡,他高興的告訴秦瑯,自己這一隊五十人,今天其實只出動了兩火兄弟,剩下三火在下面休息待命呢。
二十位兄弟,只有一個家伙比較倒霉受傷。
“傷到哪了,傷的重嗎?”
“也不算重,那家伙運氣較好,被一只流矢射中,也就擦破些邊,見了點紅而已。”
秦瑯把那個家伙叫來,仔細看過,還親自動手替他重新清創包扎了傷口,并給他放了三天假,讓他回主城休息。
“打仗的機會有的是,用不著爭這一時,你也得給其它的弟兄們些殺敵立功的機會不是?”
說著,秦瑯還讓參軍記下傷兵名字,并當眾宣布給他六百錢的受傷補貼。
“這羌人要是都這樣攻法,那這功勞可都要讓我們前排的弓手們搶走了。”郭待封笑道。
秦瑯宣布給今天參戰的弓手們記功,各有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