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們的不夠了,那就普通人的。
鎮西軍們甚至還特意查明這些頭骨主人的身份,然后請參軍或工匠們,幫他們在頭骨酒器上,刻上原主人的名字、身份等。
使之成為一個個獨一無二的酒器。
七千余戰死羌人,死人頭顱被砍下,左耳朵割下去記錄軍功,頭蓋骨還要被取下做酒器,剩下殘缺不全的腦袋,各著人尿馬糞與爛泥,一起封壘筑成京觀。
他們的尸體被剝光后,扔入了一個個亂葬坑中。
拓跋思頭和拓跋細干走了進來,一眼發現了拓跋赤辭,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不敢對視。
但聽說拓跋赤辭都已經向鎮西軍和秦瑯跪地請降之后,便又放松口氣,既然大家都降唐了,倒也沒什么不好意思面對的了。
“取酒來,一起舉杯慶祝大捷!”秦瑯道。
于是梁建方等軍官們,紛紛從腰上摘下自己的羌人頭骨酒器擺在案上,把酒杯挪開。
這些酒器制作的其實挺粗糙,甚至還帶著暗紅的斑痕,秦瑯看著直皺眉,但梁建方等卻顯擺似的擺在上面,還開始介紹起自己酒器原主人的名字身份等等,身份越高的自然就越顯得酒器的高檔了。
“等有空,我還要找高明的匠人,給我把這酒器好好打磨打磨,再鑲點金邊銀環,嵌幾個寶石上去,將來做為傳家寶,代代相傳。”
梁建方的話引的這官們一齊大笑。
秦瓊帶來的松州軍官們沒有酒器,只好干笑幾聲,而細封存義等內附羌人首領們,此時則更加尷尬。
拓跋赤辭怒目圓睜,咬牙切齒。
拓跋思頭和拓跋細干二人則在眾人哄笑中,也掏出來一個頭骨酒器。
二人向眾人介紹他們自己的酒器,來自于同族羌人首領,卻是昨夜他們親自斬殺的不肯降唐的頭鄰的。
“降人向衛公獻上此酒器,此酒器主人拓跋寧力原是我拓跋部的長老,擁有千帳部落,因冥頑不靈,而被我親自斬下首級,剝下頭蓋,制成這酒器,又請鎮西軍參軍為我刻上了拓跋寧力的名字等。”
秦瑯微微皺眉,對拓跋思頭這種行為很不恥。
拓跋細干也趕緊捧起自己的酒器,卻是要獻給上次在松州將他大敗的秦瓊。
赤辭突然大吼一聲,猛的躍向二人。
梁建方等幾員將領揮著拳頭,把赤辭砸的臉青鼻腫,那包扎的左耳傷口也迸裂出血。
“拓跋赤辭,這是我秦瑯五星要塞牙城軍議廳,不是你拓跋部的帳篷,休得放肆!”秦瑯喝斥。
被死死按住的拓跋赤辭紅著眼睛盯著侄兒思頭和曾經的心腹細干,用羌語不停的咒罵二人,二人遠遠避開著,卻也不接話。
拓跋赤辭咒罵不停,梁建方道,“這老賊忒不識抬舉了,要不把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將他的頭蓋蓋掀開來做個酒器,將來獻給皇帝陛下。”
秦瓊擺手,“來人,送拓跋族長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