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十戶抽一,又抽五百帳,劃給草場牧地,專門替疊州鎮西軍牧馬養羊。
十去其二,剩下的再抽三成,遷到嶺南去落戶。
剩下五成,在疊州就發安置,分置于八縣之內,半耕半牧,編戶齊民,給他們劃地,讓他們墾荒種地,牧牛放馬,然后按朝廷稅法納稅。
抽到入鎮西軍的,改為軍戶,但實際上相當于是軍隊的仆從了,比奴隸要好點,那些抽到劃給官府牧馬的也差不多是這種身份了。
那些劃為民戶耕種的羌人,也不會讓他們整村聚居,而是每個村子安插個一戶兩戶的將他們完全打散,使他們難以再聚集做亂。
秦瑯招降這些人,卻一個不會放走。
“朝廷能肯嗎?”
秦瑯哼了一聲,“朝廷既然委任我做這疊州都督,那么我難道連這么一點權力都沒有?也不須過于擔憂,放手去干就是。”
要不是疊州人戶稀少,秦瑯才不會這么費勁,直接就想辦法將他們全都遷往嶺南去,這樣他們鬧什么。
只要是將他們打亂分散,異地遷置,一般就難鬧起事來,關鍵就是不能讓他們依然保持著部落形態,更不能讓他們羌人自治統領。歷史上,隋唐兩朝招降黨項后,都有過將黨項歸附的部族舉族內遷安置的做法,結果都不好。
特別是唐朝,黨項歸附后,朝廷把其中一部份往隴右遷,后來吐蕃侵犯隴右,唐朝又不斷的把他們往河套、陜北等地方遷移,結果到了晚唐之時,黨項節度使趁機壯大,最后割據,到北宋初定難節度使的后人李元旲更是建立了西夏國,此后割據數百年。
根子就在于羌人擁有地盤,保持部落,羌人自治等。
若是在疊州也按先前朝廷的一些做法,給內附羌人劃分土地,甚至給他們單劃成縣,讓他們自治,那結果就是一旦朝廷控制力稍弱,這些人最終還是要脫離,甚至還要把地盤都奪走。
這種錯,秦瑯不可能犯。
雖說現在他的辦法,對投降的羌人很苛刻,但秦瑯認為,這是勝利者的權力,眼下有機會不做,將來只會后悔。
就算是朝廷不肯,他也要先斬后奏,將來,也要據理抗爭。
梁建方嘿嘿一笑,“這辦法比起放虎歸山,可是讓我舒爽多了,相信弟兄們也會擁護三郎你的決定的。”
“我剛收到了席君買從岷州傳來的消息,洮州還是失守了,久且洛生逃回洮州之后,拓跋赤辭的兒子帶兵殺到,吐谷渾可汗伏允也派了一路兵馬增援他,久且洛生守了洮州十日,城破投降了。”
“羌人破洮州后,屠城三日,洮州五千戶百姓,半數死于刀下,半數淪為奴隸,錢財牲畜被搶一空,城池房屋被焚毀。羌人奪洮州后又往攻岷州,幸席君買和高侃高甄生等及時趕到,才保岷州未失,如今黨項與吐谷渾聯兵三萬余,依然在圍攻岷州。”
聽到這個消息,梁建方氣的緊捏拳頭,“畜生,他們竟然敢屠城!”
“那些蠻人沒有什么不敢的。”秦瑯反倒很平靜,仗打到這份上,早就沒有理智可言,黨項人今年也是損失慘重,所以這次的報復也極為兇狠。
要怪,都怪李道彥和久且洛生,兩個無能的家伙,這筆帳都得算在他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