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掀開蒲團,伸出手指在釀酒木盆里攪了幾下,放進嘴里品嘗。
“酸了。”
裴夫人道,“這個季節已經是釀酒時節了啊,怎么還會酸呢,這酒都是嚴格按照以往的方子來的。”
“應當是用的酒曲不同了,所以就與以前的釀法有了差異,同樣的釀酒法,用的酒曲不同,就產生不了同的反應。”魏征搖搖頭,“我們用原來的老方子,用上秦三郎的新酒曲,結果酒酸了。”
裴夫人有些遺憾,“都說秦三郎的國公酒味道好,他們用的酒曲也好,我就想著今年在洛陽不便,就直接弄了點秦家酒曲來,誰知道,倒把我們這酒給釀酸了。”
魏征笑笑,“算了,幾壇子酒而已,這秦三郎厲害是厲害,可別人卻學不了他的。”
他告訴夫人,“朝廷剛收到的隴右八百里加急奏捷,秦瑯又打了大勝仗,親率五百鎮西軍孤軍守疊州五星堡,五百兵守五十里城,抗數萬之敵,朝廷都還在商量要如何調兵增援秦瑯,結果,長安監國太子奏報,隴右大捷,疊州大捷。”
“又大捷?”裴夫人驚訝問道。
“可不是,又一次大捷,上一次秦瑯在疊州剛剛大捷,這才過了三個月,又一次疊州大捷,這次比上次還玄乎,上次是以數千之眾守疊州,殲敵一萬,迫降三萬。而這一次,以五百孤軍守五星堡,不但救回了李道彥,接應了千余敗兵,他還堅持五星堡月余不失。”
“那是挺厲害的了。”
“厲害的不止這個,更厲害的在后頭呢。秦瑯整編岷州敗兵,然后出城反擊,硬是以千余人馬,硬戰兩萬余黨項人,生生的從他們刀下,救出了七千岷州俘虜,還殺敵五千余。”
“天啊,這是真的?”裴夫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消息剛傳到洛陽,一開始確實沒有一個敢相信,可這是監國太子派快馬急奏過來的,還有秦瑯的親筆奏捷信。”
“不過就算如此,一開始大家還是半信半疑,可后來秦瓊也上奏報捷,又有鎮撫司的密奏,這才讓大家相信。真是難以想象啊,那秦瑯出城血戰,硬是殺傷黨項三分之一,然后硬是把黨項人殺的半夜棄營而逃,結果疲憊萬分的五星堡軍卻沒有放松警惕,依然時刻盯著羌人,一發現他們要跑,先將計就計,等他們撤出城,立即派兵占了他們營寨,然后揮師突襲,大戰三天三夜啊,黨項首領拓跋赤辭的一萬余人馬,一個沒跑掉,拓跋赤辭扔下部落奔逃三天三夜,可秦瑯也追了三天三夜,硬是追到黃河邊,把拓跋赤辭給追上生擒了。”
魏征做為一個參政,雖說是個文臣,可畢竟也在尚書省做尚書右丞,這場戰斗,綜合多方面的匯報,實在是讓人太過于震驚。
當然讓魏征等君臣們振奮的還不僅是這個勝利,秦瓊出松州后沒立馬趕去疊州增援秦瑯,原來卻是去掃蕩黨項諸部,一舉擊敗各部,招降三十余萬,整個黨項諸部,盡皆歸附。
這奏表一送到,皇帝李世民都驚的跳了起來。
招降大小姓百余,招降諸姓共計三十萬余口,而秦瑯又把拓跋赤辭大敗生擒,于是整個黨項,這個吐谷渾的急先鋒,現在徹底的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