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老程可是奔著要打大仗立大功的愿意來的,哪能接受就這樣結束了。
“程叔,我軍千里轉戰,軍馬疲憊。”秦瑯道。
從守五星要塞月余,再到絕地反擊,一路殺過來,從疊州到洮州,洮州到岷州,岷州又追殺到渭州,再到蘭州,蘭州又入河州,這真是馬不停蹄,一直干干干個不停,打到現在,確實是人也到了極限,馬也吃不消了。
說實話,疊州之圍的仇也報了,洮州屠城的血債也收了,全軍上下,其實現在也挺滿足,也疲憊了,并不愿意再追了。
吐谷渾人都跑回青海老家去了,再追個啥啊,這天都已經冷了,都開始下雪了,士兵們還沒來的及添換冬衣呢。
不少士兵們也已經有些滿足了,個個的功績簿上都寫的很長了,現在大家只想早點兌現賞賜,然后回家,跟妻兒團聚,衣錦還鄉。
老程是啥也沒撈著,而秦瑯他們是已經戰功累累了。
“不能就這么算了,得繼續打啊,總不能咱們被吐谷渾打了,現在他跑回家去了,就這樣算了吧?咱們大唐什么時候這么慫了?”
秦瑯笑笑,“程叔,不是我們慫了,只是這次的戰事,打到這個程度,確實應當先鳴金收兵了,要再打也不是不行,但不是眼下,眼下這都已經入冬了,我們全無準備,總不能讓疲憊不堪的將士們,騎著疲弱的戰馬,繼續向茫茫的吐谷渾腹地追擊吧?萬一出點意外,咱們豈不成李道彥第二了?”
“咱們這次先擊退入侵之敵,安置救助受戰火荼毒的百姓,先讓士兵和戰馬都過個冬,等明年秋高馬肥之時,我們再集結兵馬,一舉深入滅了吐谷渾也不遲啊。”
老程十分不爽。
可見秦瑯不肯出兵,他也沒辦法。
秦瑯是皇帝欽命的此次戰役的西海道行軍副總管,還是洮河方面指揮,又節制隴右諸州軍將兵馬,程咬金新任廓州刺史,正是受秦瑯節制的。
秦瑯說現在不適合再繼續追繼續打了,老程也沒法子,他雖然是秦瑯長輩,可這軍中不講輩份,只講職位。
“三郎,你看這樣行嗎,你讓我去軍中轉轉,我去瞧瞧還有沒有愿意隨我老程再打一仗的熱血兄弟們,我也不要多,如果能有個五千左右的兵馬愿意跟我打,你就支持程叔一把,讓我打一戰,三千也行,你看如何?”
“程叔,將士們確實疲憊了,而且眼下天寒地凍,軍民疲憊,不是用兵的好時機,此時進軍也難以補給,最重要的是,三五千兵馬深入腹地,也很危險。就算你成功的贏一兩仗,也于大局沒有什么益處,贏了沒什么,可一旦輸了就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實在劃不來啊。”
對整個戰略局面來說,此時再想要計較一兩場局部勝利,并沒有什么意義。
可程咬金還是很想打一仗,“總不能讓吐谷渾人這么來去自如的,必須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