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正事之前,我在這里鄭重提醒你們,第一,不得再妄自稱孤,其二,千萬別再自稱大人。最后,你讓蓋蘇文給我這位屬下鄭重道個歉,這事我們就不再計較追究了!”
秦瑯一番話,讓太子高恒權與淵蓋蘇文氣的臉都白了。
“這難道就是大國所為,仗勢欺人?”高恒權憤憤喊道。
“王子還年輕,所以有些話說的不對,本相也就不跟你計較了,高句麗與大唐這些年的太平友好,那都是你父王辛苦爭取到的,可莫因年少輕狂亂說話,而葬送了這大好局面!”
“武德二年,武德四年,你父王兩次遣使入貢請求修好,武德五年,又主動送還一萬余名滯留于高句麗的亡命漢人,以賓客之禮將他們送還大唐。我大唐因此感動,也特將隋季之時,征遼帶回的不少高句麗俘虜放還。”
“武德七年,太上皇派刑部尚書沈叔安前往高句麗,冊封你父親為上柱國、遼東郡王,高句麗國王,還派道士帶天尊像以及道法前往,給你們講道經老子。”
“武德九年,新羅百濟上書大唐,說你們封閉道路,使他們不能入朝覲見,太上皇又派員外散騎常侍朱子奢持節前往調解,你父王上表謝罪,請求兩國和好。”
“貞觀二年,大唐擊敗突厥,擒獲頡利可汗,你父王也派使者向大唐慶賀,獻上封疆圖。”
“去年我大唐再滅吐谷渾,你父王還特派了你這個王子前來朝賀,以表歸附臣服,你難道不明白你父親的良苦用心?居然敢在本相面前放肆?”
一句放肆,殺氣泄露,年輕的高句麗太子忍不住低下了頭顱。
“高句麗,地只有四郡,比之突厥、吐谷渾相差甚遠,我大唐雄兵百萬,上將無數,要滅高句麗太易爾,本相只要率兵幾萬攻打遼東,各城一定來相救,到時朝廷再派一員上將從東萊泛海到平壤,是十分容易的事,只是天下剛剛太平,大唐不想再勞動百姓爾。”
淵蓋蘇文本來挺高大俊秀,可烏青的眼睛讓他有些狼狽,身為高句麗大對盧的兒子,向來也是在國中跋扈慣了的人,雖然他父親死后,他因年輕沒有功績,沒能夠繼承到大對盧之位,被在隋征遼戰爭中聲名大震的外來者尉支文德給做了大對盧,但東部大人這個位置,還是世襲下來的。
而且高句麗制度里,做為東部大人的淵蓋蘇文,擁有極大的權勢,兵多地廣,部曲眾多,在國中連國王都要禮敬三分。
此次來大唐,也是有意來一窺大唐虛實,同時也是年輕,想親自來看看大唐長安的繁華,誰知道卻受此辱。
當下不服氣的道,
“當年隋帝楊廣曾發兵百一十萬,三犯遼東,結果每次都鎩羽而歸,宇文述等率九軍三十萬奔襲平壤,來護兒浮海東襲,結果呢?還不是一敗再敗,大敗虧輸?前后死了數十萬人在我高句麗國,到如今,當年數十萬隋軍尸體壘成的京觀,都還矗立在遼東古戰場呢!”
“放肆!”秦瑯一聲喝斥。
“就憑你,也有資格妄議我中原前朝之君?就憑你,也敢侮辱我漢家將士?”
“來人,將這囂張狂妄之下國之臣,給我亂棒打出去!”
張超從外面領著數名契丹武士進來,契丹人跟高句麗人在遼東也向有爭端,他們對高句麗人從無好感,得了命令,直接提著棍棒就一通亂砸,砸的淵蓋蘇文狼狽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