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在秦家、長孫家等豪門的引領和規劃下,長樂坡這邊已經被稱為小長安了,上萬的商家,小十萬的百姓工匠奴隸等聚焦在這片地方。
貴族名門也喜歡在這邊建莊園租別墅,自由而無拘束。
馬周知道秦瑯是這小長安的設計者,也知道他在這片地方的話語權有多重,更知道這個地方每天為秦瑯帶來多少財富。
但馬周并不會去羨慕這些,對于他來說,貧困時,我是我,不厭惡貧困。富貴時,我依然是我,不崇拜富貴。
東宮少詹事張玄素寒門出身,隋朝時曾做過吏員,深以為恥,曾經在宮廷宴會上,被皇帝問及出身,羞的滿面通紅。皇帝問他在前朝做什么官,他說是縣尉。又問縣尉前做什么,說不入流,又問是干什么差事的,張玄素答不出口,結束宴會時走路都打晃了。
而馬周不一樣,他也是落魄書生出身,靠蹭學讀的書,然后雖當過州學助教這樣的流外吏,但后來棄職游學,欠過旅店店費,賒過酒館酒錢,還因犯禁被武侯戴枷鞭打,后來給秦瑯當過門客,但不管是面對誰,馬周對于這些從不忌諱。
這一點上,大理寺卿孫伏珈倒與馬周很像,大理寺卿孫伏珈是大唐第一個狀元郎,但是他在隋朝時就已經考中過進士,也當過官。但做官前,卻也是先做的流外吏。
唐朝建立后,又來考科舉,再次為官,一步步的做到治書侍御史、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卿等職,還加參預朝政銜,做了宰相。
“你看這稻田,多翠綠啊,再過段時間,稻苗抽穗,風吹稻花香,我的稻花魚也就能長的更肥美了。”
馬周望著那一片片如綠綢一般的稻田,很是佩服秦瑯的本事,這本來是無人問津的低洼河灘地,許多甚至還是水澇地等,有些則全是些石子地,秦瑯卻大膽的買下這些破地。
然后大手筆的投入了許多錢,招來許多百姓做工,先是清理河道,加固堤壩,然后把那些地建成了圩田、梯田,河道清理出的淤泥用來填平洼地,挖出來的石頭用來加固堤壩和抬田,水澇問題解決了,田也就成了良田。
還圍了許多個塘,種藕養魚養鴨,堤坡后稻田邊還建起了雞場羊圈豬欄。魚塘既能在澇時蓄水防洪,還能在旱時車水溉田,更別說養的雞鴨等糞便又能肥田,田埂渠邊堤上栽的桑樹既能喂蠶,又能做羊的冬料。
秦瑯甚至在他的稻田里養魚,稻花魚之名,如今還名揚長安,這些魚賣的比尋常魚還貴不少。
秦瑯投入的本錢雖大,可每年的收益也高,不出幾年就能回本,以后就是凈賺了。
“你這幾年到處變廢為寶,搞的長安周邊都新增了許多良田啊,如今多少貴族豪門都跟著你學。”
秦瑯只是呵呵一笑,對于別人模仿他,他并不介意,他當初最先在三原試行這種生態養殖種植模式時,李靖家的紅拂女就盯著他學了。
隨他去,怕什么。
秦瑯先前猛搞養殖,近兩年關內關外搞養殖的也多起來了,秦瑯現在自己的養雞場養鴨場便減少了,他專注開始搞起了孵化育苗。其它家跟上到處搞養殖場,秦家便開始專門提供苗子。
又轉而研究飼料和獸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