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品的杯子,有很多瑕疵,比如氣泡啊,不夠通透啊甚至變形啊,但是也不會被浪費掉,秦瑯把這些杯子拿去外貿,賣給那些外國商隊,或者是大唐的外貿商團,這種新穎的玩意價格一樣很貴,反正比琉璃賣的貴,不比水晶便宜。
而上品、優良品這些,可就更貴了。
至于頂級品,那都是奢侈品了。
秦家的玻璃作坊搞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技術已經越來越好,從簡單的玻璃片,到各種玻璃器皿,再到如今,都已經開始搞起了玻璃藝術品了,玻璃鏡也已經越做越大。
相比起大唐對外暢銷的瓷器,秦家的玻璃產品可謂是獨家所有,更是沒有競爭。
這玩意比起瓷器來,甚至成本更低,畢竟瓷器還得先選一個有優良瓷土的地方才能建瓷器窯,而玻璃的原料其實更普通。
這幾年秦氏玻璃坊一直在悄悄的研究工藝,培訓工人,規模上倒沒有迅速鋪開,可因其稀缺性,就算之前技術不成熟,一樣沒少賺。
“這杯子送你了。”秦瑯看著馬周喜歡。
馬周卻把喝光酒的杯子放回去,“我只喜歡杯中之物,對這杯子倒沒什么在意的,再說了價值二百貫的杯子呢,非金非銀還易碎,萬一碎了可就損失大了。”
兩人坐在馬車上,聊著天出城。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暫時先休息一段時間吧。”馬周道,這次辭職,固然是有皇帝對他的不信任,讓他有些失落,也確實有身體上的原因,消渴癥越來越嚴重,已經讓他有些精疲力盡,承受不住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權萬紀已經被陛下定了欺君之罪,本來要處死的,后來太子殿下求情,于是陛下將其除籍為民,流放西伊州充軍,終身不得回。”
充軍不是大唐律里正式的刑罰,屬于對死刑犯的特旨寬肴的一種特例,介于死刑和流放之間,免死充軍,謫守邊境,遷到邊境交給邊軍監管,負責屯種或作役,既能增加邊疆人口,也能補充邊軍的力量。
不算是邊軍,只能算是邊軍看管下的一類特殊邊民。
又分成終身和永遠,永遠就是子孫都得在邊地充軍,不得離開,終身只到死為止。
當然,若是在邊疆充軍表現好,也能立功減輕,也能減到不必永遠,甚至慢慢的往中原移的。
權萬紀五品的治書侍御史,這次犯的事百死都莫贖,但太子為他求情,皇帝也給太子面子,除籍為庶民,終身充軍伊吾,沒收家產,本來妻女等也要沒入掖庭,皇帝給承乾面子,特旨許妻女兒子等隨權萬紀往伊吾充軍。
至于他的兄弟等其它親族,皆不罪,不追究連帶責任。
這處置算是已經很輕的了。
至于李仁發等幾位御史,也因為卷入此案,都被處以革職和長流嶺南的處置。
“彭城縣公劉德威接任大理寺卿,潁川縣公韓仲良任御史大夫,殿中監宇文士及轉刑部尚書加參預朝政!”
三法司直接全換了領導,老宰相宇文士及這次時來運轉,居然又被李世民提溜出來,再次拜相了。
武德末年和貞觀初的那幾位老宰相,裴寂、封倫、楊恭仁、宇文士及、蕭瑀、陳叔達,裴寂和封倫都獲罪晚節不保而死,蕭瑀四拜四罷宰相,陳叔達則丁憂守喪,楊恭仁和宇文士及也先后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