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挺隨性的人,也不會嫌棄這關廂大多數店都是些小店,直接路邊停了馬車。
“小二,切兩斤牛肉,再來兩份水盆羊肉,再來兩個小菜。”
店小二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身上是打補丁的短衣,肩膀上掛著條毛巾,平時招待的也都是些進出城的車夫力工什么的,這簡陋的小店什么時候招待過紫緋高官啊?
看著二人拎著壇上等的好酒過來,連平日里常說的那句本店謝絕自帶酒水的話也不敢說了。
小聲應諾一聲,然后趕緊跑到后面去告訴掌柜的。
“掌柜的,財神爺到咱家來了。”
掌柜的正在給一個客人打酒,拿著竹筒從酒壇里舀起一筒子酒,然后倒入另一個碗里的竹篩子里,他們這酒是自釀的水酒,酒勁不大,而且雜質還多。酒液微呈綠色,里面還有許多酒糟渣子以及一些酒蚊子。
這種酒自然是難登大雅之堂的,但他們在這路邊上開店的,尤其是面向的主要還是出入城的那些車夫、力工們為主,那酒還是得備上的,可那些苦哈哈也沒幾個錢,那些好酒自然喝不起,于是就喝這種綠蟻水酒。
一個錢一枚,還是不錯的。
這酒本小利薄,可積少成多,卻也是這店里最賺錢的了,他們店還是好不容易才申的自釀酒執照批文,否則苦是拿不到執照,就不能私釀,只能買別人家的酒,那樣利潤可就都讓別人賺去了。
“咱們這小店,哪還能來什么財神爺?”掌柜的不以為意。
“是真財神爺,衛國公秦相爺光臨了,說要二斤牛肉還點了兩個水盆羊肉,再加兩個小菜。”
掌柜的手一抖,酒灑了許多,他也顧不得這些,“莫跟我開這玩意,二豬。”
“沒錯的,我認的秦相爺的馬車,更認的秦相爺,就坐在外面呢。”
掌柜的趕緊扔下酒勺,竄到了外面。
果然,他家店子門口的那桿酒字杏黃旗下,擺在外面的那張舊木桌邊坐著兩人,一位年輕的紫袍玉帶的公子,可不就是秦相公,長安人人敬重的秦天王、還是財神爺、門神呢。
掌柜的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不知道今天秦國公怎么會到他這小店來。
“掌柜的,有沒有牛肉羊肉?”秦瑯笑問。
“有,有的。”掌柜的有些結巴。
秦瑯掏出兩枚銀開元擺在桌上,“冷切鹵牛肉來二斤,再來兩個水盆羊肉,小菜再來兩個,錢夠嗎?”
掌柜的連忙道,“夠了,夠了,要不了這么些。”
“剩下的便算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