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好漢們各領州郡,全都洗白成州中豪強,黑白通吃,風光無限,可說到底,也就是鎮撫司暗樁的身份在保著他們,否則朝廷州縣也不可能真的就能一直容著這些人。
宋江連忙站起,結果劉九側頭,宋江又覺得這樣成了居高臨下不合適,于是在那里越發坐立不安。
“喝酒!”劉九冷冷的給宋江倒滿酒,宋江雙手捧著接過,立馬就猛灌一口,喝的急了嗆的直翻白眼卻不敢出聲,硬是憋著飲空杯中酒。
劉九走到秦瑯身邊坐下。
“自突厥被攻滅后,大量的突厥人安置到長安內外,其中不少安置到了長城內,搞的這幾年北邊很亂。”
這伙突厥人的身份其實已經弄清楚了,不是什么關外的突厥人南下搶劫,而是之前突厥降附,溫彥博還是中書令時,他跟楊師道一意主張的羈縻招安政策下,朝廷將數以百萬計的突厥人等北方胡人南遷,其中就有十數萬更安置到了幽并等長城以南之地。
這些人本是草原上的牧民,因雪災、兵亂等原因,最后被朝廷遷置于內地安置,可他們既不會耕種,又不習慣定居生活,于是有些人雖然被朝廷遷到內地,授給了田地,建立了莊子,拔給了荒地,讓他們一邊耕種一邊墾荒牧羊,但是他們哪里適應的了這種生活。
許多突厥人種的地還不夠種子本,朝廷雖免他們三年之租賦,可生活確實也艱難。
突厥人感覺處處受限,日子過的艱辛,兼之與附近的漢人也經常因牲畜吃莊稼等沖突不斷。
地方上的漢人可不會慣著突厥人,尤其若是突厥人惹到一些地方豪強的時候,這種時候突厥人總是吃虧的,他們雖是幾十上百戶一起南遷安置,可又如何斗的過本地豪強地頭蛇?
于是乎,最終便還是有些突厥人最后拋棄田地,干脆成了強盜。
就比如韓信嶺上這伙,便是原本安置到汾州靈石縣中的一伙人,本是聚落成村的百十戶突厥牧民,如今走投無路,干脆落草為寇,占山為王。
這樣的情況,現在幾乎在大唐北方各地輪番上演,當年溫楊等主導的羈縻內遷政策,留下了很嚴重的后遺癥。
突厥人根本不會種地,也不愿意種地,內遷之后,也不愿意改變傳統,與當地漢人的沖突不斷。
歷史上,這些內遷的突厥人一直是個毒瘤,到了高宗武后時期,內遷的突厥人更是完全無法控制,叛亂不斷,最后隨著東突厥的復立,這些突厥人最后幾乎全部叛亂,大唐最后不得不讓這些人遷回塞外,前后花費數十年時間,耗費了無數錢糧等,最終不過是場無用功,甚至讓北方邊地深受其害,這種遺毒甚至還是后來安史之亂的一個重要誘因。
韓侯寨前。
程處默和尉遲寶琪等一群二代們披著鎧甲騎著馬遙望寨子,整個山寨已經被團團包圍起來,雖然突厥人也很兇悍,這寨子還十分險要。
可是,一群突厥人在大唐境內腹心也想玩據地稱王?
“劃拳吧,誰贏誰上!”
牛見虎提著柄千牛刀,面無表情的說道。
誰都想上,誰也不想讓。
“要不一起上?”
“就這么點胡子,一起上夠塞牙縫的?”吳師盛不屑的道。
“那就劃拳,三局兩勝還是一局定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