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要回島,而且還要奪回曾經失去的部落,要在低沒檀洞,重新建立起他們歡斯家的王國。
為了這個目標,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會費不能少,人心更不能亂。
“年輕人不懂事,好好教!但切記要給他們機會,年輕人是我們的未來,要想重返流求,在低沒檀洞重建歡斯王國,我們需要他們!”
兇惡男子點頭應聲。
“這個月能造多少裝備?”
“最近風聲緊,不僅鐵料難弄,就是牛皮也不好弄了,秦家好像有所察覺,現在對進出港口的物資都有嚴格的核查,想要偷偷的弄進來也難。阿公,要不咱們干脆把莊園奪了?莊園和作坊倉庫里,都儲存有許多錢糧,港口還有不少船·····”
“愚蠢!”
歡斯島槌低聲訓斥,“秦家是什么人家?長安頂級貴族,父子皆為宰相,他們的勢力是我們能動的?你要記住,秦家是我們的庇護傘,在我們有實力離開這以前,必須得依附于秦家,也必須得對秦家尊敬。”
若沒有秦家,他們能過上現在這樣的溫飽日子?別看平時山那邊的福州城里的官吏們對他們視若不見,可如今他們日子好過了,早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邊了。
甚至有傳聞,福州刺史一直想要在這里設立福清縣,若不是秦家,他們就已經被編戶齊民了。一旦編戶,福州的那些官吏們也就伸手過來了,到時他們哪還想過現在這樣的安穩日子?
那些都是敲骨吸髓的惡狗,甚至那些豪強也早就在盯著這塊如今熱鬧的地方了,秦家若是一走,這里馬上就要被吞的渣都不剩下一點。
“切記,秦家是我們最好的保護傘!”
一名短發的番子進來。
“阿公,港口駛進來好多大船,足有上百艘,而且好像不是商船,似乎都是改裝過的武裝商船,看著好像是戰艦。”
刀疤臉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阿公,不會是沖咱們來的吧,難道是朝廷的兵?”
歡斯島槌卻很淡定。
“你還真把我們當棵蔥了,就咱們這幾萬人,用的著上百條兵船?再說了,你們以往可聽說過這海上有這么多兵船?”
“先前不是過了好幾次兵船嗎?”歡斯島槌敲打著桌子道,“之前打聽到的消息說是去北方的?好像是朝廷新建了水師,這些船是從武安州太平港船廠,還有交州船廠、欽州船廠,廣州船廠等地改裝的兵船,現在看來,估計是這些船南下了。”
“可是為什么駛進福清灣?咱們這里可不是大港,他們要去,也應當是去北邊的福州馬尾港才對啊?”
島槌不慌不忙。
“我記得朝廷這新編的水師,好像是衛國公奉旨督辦編練,說不定是衛國公南下了,路過這秦家產業,過來瞧一瞧也很正常。”
“都不要慌亂,慌什么,派幾個機靈些的人,到港口去打探情況。”
想了想,他又道,“傳令下去,最近都老實消停點,材料先不收了,軍械也不要造了。”
“若是有那些愣頭青不肯繳會費的,暫時先不理會,先等過了這陣風頭再說。”
每當風暴來臨之前,那些蛇蟲鼠蟻都能提前感知到,并躲藏起來等待風暴過去,他們從不會去硬扛風暴,那是愚蠢的行為。
歡斯島槌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了,他還能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