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這一戰,是大唐立國以來,動員規模最大的一場戰斗。
甚至皇帝幾次對朝臣們表示,他要御駕前往幽州或太原坐鎮,讓太子承乾到洛陽去監國,而讓魏王李泰留守西京。
皇帝在近來給秦瑯的信中,更是提出要調秦瑯北上,讓他來負責一路戰場,或統籌全軍,或擔任皇帝御營的大總管。
皇帝給秦瑯透露,他計劃是數路齊出,東到遼河,西起金山,在幾千里的戰線上,大唐將出動超過三十萬的大軍,而同時還要征召突厥、契丹、奚、吐谷渾、黨項、西突厥、高昌等總共十八個藩國之兵,總共出兵將超過五十萬,來一個泰山壓頂,直接犁庭掃穴。
不過這個計劃被秦瑯認為不太可靠,因為兵調的越多,戰線拉的越長,各軍之間就越難配合,計劃越容易有缺漏,同時后勤補給的壓力也就越大,同時對國內農業等生產的破壞就越大。
當年楊廣發兵一百一十余萬進攻高句麗,再征數倍之民夫,規模空前巨大,史無前例,還御駕親征,可這幾十萬大軍卻打的僵硬無比,尤其是后勤壓力巨大,對民生破壞空前,最終可以說征遼失敗,首敗于兵過多,再敗于皇帝亂指揮,三則是帶來的后續可怕的民變,這些都導致了征遼失敗以及大隋的滅亡。
秦瑯始終認為,就算高句麗與薛延陀聯手,可兩家相距遙遠,也不可能合兵一處,所以最終結果還是各自為戰,大唐對他們,先要防守好邊境,立于不敗之地,然后擇一二上將,統領一兩支精銳之師,尋機作戰,便可以了。
你搞個五六十萬人,兵分十幾路打進遼東或是漠北,這一路上人吃馬嚼就能讓你相當危險,更別說這么多兵,想尋找人家主力也是艱難。
高句麗人有強悍的山城防御體系,這些人最擅于防守,縮山城里躺個一兩年都不是問題,唐軍想一座座城打下來非常難,而且遼東很寒冷,冬天會是進攻者的一個大問題。
漠北則是太遙遠,薛延陀人畢竟也是游牧民族,你大舉征討,他們打不過就跑,你人都找不到。
皇帝想征秦瑯去,秦瑯直接拒絕了,說如今嶺南這邊還動蕩不安,他已經動員征召兩萬嶺南精銳士兵,并六萬嶺南青壯民夫運送糧草等北上,還把北洋和東海兩大艦隊也都回防北上,又準備了許多錢糧一同運去。
至于說他暫時還要坐鎮嶺南。
他也反對皇帝御駕親征,認為皇帝最多移駕東都洛陽就行了。太子可京西留守,但魏王泰留守不合適,一個年輕親王憑什么留守?要留守也應當是選一二宰相輔佐太子留守才對。
出交州宋平城,入隴江順流南下,再入支流白藤江,一路往幾百里外的武安州太平城而去。
因為太平港的緣故,使的白藤江上到是航運繁忙,無數的商船客船往來。如今許多海上商船到交州,并不直接駛入交州港,反而是會先在海邊的太平港依靠,然后再沿白藤江再經隴江到達交州港。
過去海船多數是走太平江或是直接從紅河上溯交州城,如今那兩條河道倒是顯得要冷清了許多。
太平港和交州港一沿海一在內陸,倒是相輔相成,交相輝映。太平港現在成了大唐有名的霜糖制造和交易中心,還有棉花、棉布交易中心,這里還有鹽、瓷等許多好東西,更別說附近不遠還有鴻基港,那是一座煤港。
前依禁江,背倚太平江,還有一條武安河繞城而過,東面十里便是大海,東北角白藤江與禁江相聚匯入大海,這使的太平港擁有著得天獨厚的交通便利,短短幾年間,太平城已經擴大了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