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石砰縣城內牙城碉樓上,也終于點燃了烽煙。
有輕騎兵自城中奔馳而出,往西南奔去。
鄭恩養仍然站在十丈碉樓頂上,他還沒有看到蠻賊的影子,但一座又一座碉樓都升起了烽煙。
一騎又一騎的輕騎斥侯,自一個個碉樓中馳出。
看著這場面,他甚至已經沒有了波瀾。
大約半個時辰后。
石砰城中來了輕騎,帶來劉校尉的命令,讓各碉樓派一隊兵增援縣城,加強防御。
老嚴派去了五十名蠻族土兵去增援縣城。
屯營里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慌亂。
“就這么等下去嗎?”
老嚴嚼著檳榔,想了想,“他娘的外面的糧食可都熟了,不能等蠻子打過來搶收了去,我看組織下人現在就下田收糧。”
一名鎮兵也建議,“我看干脆男女老少都去,只把稻穗割了,然后青壯肩挑上岸,用車拉回屯子里來曬。”
正常收割水稻,是要提前放干稻田里的水,然后在地里割倒稻子,再在田間脫粒,甚至是揚塵,最后裝袋運回來晾曬干水份,最后再進行一次揚塵去灰等,然后便可入倉儲存了。
脫粒后的稻桿還要進行捆扎晾曬,等干后打捆挑回家堆起來,便能做為很好的牲畜過冬的干草,也可以用來編織草繩草袋,甚至是墊床等,用處很大。
不過現在蠻賊要來搶糧了,所以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把稻穗割回來再說。
鄭恩養對老嚴道,“師傅你在碉樓上盯著賊蠻動靜,我帶人出去搶割。”
老嚴嘆口氣。
整整五十頃屯田呢,那可是五千畝地,正常情況下收割完,也得十天半月,現在匆匆忙忙,一時半會哪來的及。可也呆能收一點是一點了。
總不能讓蠻子搶去了。
“留幾個老的在碉上了望著就好,蠻賊也不會來的這么快的,咱們可是在縣城邊上。”老嚴說著,干脆把身上的甲脫了,只掛了把腰刀在身上,然后就開始安排搶收。
男女老少全都下地搶收。
青壯負責從田里把割好的稻穗挑到路邊,然后再由年紀大點的男人用牛車載回屯里,婦人孩子在地里負責收割。
老嚴看了眼那邊的豬圈。
“把那幾頭豬都宰了,搶收、防蠻都需要耗費力氣,沒點油水怎么成。”
······
通海城。
程處默剛從廣州回來沒多久,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招兵買馬,擴編通海軍。
擴充通海鎮兵,增加城傍、側近蠻兵,各州都加練團結土兵,沿著幾條重要的交通線,碉堡戰術仍在繼續,一個個新的碉樓拔地而起。
通海府的要塞已經從最初的五個,增加到現在的八個,并用碉堡建立起了四縱三橫的碉堡鎖鏈。
通海府的控制力在不斷增強,和蠻過江以來,斷斷續續的打,已經打了差不多一年多了,但并沒有影響到多少通海軍的實力。
恰相反,這些反反復復的戰斗,反而讓通海軍的實力越來越強,甚至對蠻族的控制力越來越強。
通海軍占據著城鄉,和蠻們盤踞山區,可重要的交通線都控制在程處默的手里。
新建的都督府牙軍剛剛從山里剿蠻歸來,戰績很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