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算遇災也不是那么可怕了,沒牛羊還有糧食吃啊,牛羊凍餓死了,皮行也還能值錢,就是肉也能馬上宰殺后凍起來賣掉,降低損失的,根本用不到去殺去搶這步。
仗打的少了,人口恢復的也快了。
之前跟唐硬戰幾場,被殲滅殺死的,被俘虜為奴的,還有后來被遷移走的,黨項八部都損失了許多人口,這幾年休養生息,已經恢復了不少。
這一切,黨項人當然也都記在心里,對秦家父子,也是既敬畏又感激的。
“要我說啊,要不是當初衛公離開了隴右回朝去了,換來這個什么鳥侯君集來宣撫經略青海道,讓這姓侯的在這邊瞎折騰了,現在也不至于有這樣的破事。”
“可不,衛公要是還在隴右,吐谷渾誰敢炸根刺?”
“秦太保也是被圣人召回朝兩年多,才讓那慕容承敢有狂妄之心,連那小蕃也敢北上了。”
在這些黨項羌騎眼里,秦瑯就是大唐的鎮國天王,有他的隴右,這邊沒有一個敢對大唐有半分不敬之心。
當年黨項也曾八部起兵反唐,吐谷渾更是在伏允的率領下,舉國之兵數十萬之眾來犯,結果呢,一次敗的比一次慘,人家秦瑯都不用大唐朝廷發兵,僅憑隴右之兵就打贏了,而且打的黨項和吐谷渾人都是心服口服的。
他們這次被侯君集征召起來,結果左磨右蹭的轉眼就幾個月過去了,一仗都還沒打過,吐谷渾人的面都沒見到,天天在野外折騰,烏龜爬似的行軍,先前還好,如今天冷了,這日子可真是格外難熬。
他們又都惦記起部落里的妻兒孩子,惦記著家里的羊有沒有趕在過冬前把最后一季羊毛也給煎下來,有沒有把公的牛羊給在過冬前賣給唐人,帳篷里有沒有儲存好過冬的干牛糞、奶酪酥油,有沒有買夠糧食、茶葉、鹽巴這些。
又聽說如今南邊的吐蕃人一直在往北邊劫掠,他們又擔心不知道吐蕃人會不會跑到河曲來·······
現在這寒風刺骨的又被侯君集趕著天天在外面找吐谷渾人,可鬼影都找不到一個。
這么大地方,怎么找!
“你說圣人怎么不讓秦太保來帶兵?”
“聽說秦太保生病了。”
“真的?”
“你們可別亂傳,我也是偶然間聽到的,好像秦太保自京師回松州后,就病了,一病不起,要不然哪輪到侯君集來掛帥。”
“那衛公呢?衛公掛帥也比侯君集強十萬八千里啊。”
“衛公在南疆啊,一人經略嶺南三廣,南中滇黔五道呢,抽不開身。”
“我不是聽說先前朝廷讓尉遲恭經略河西、張亮經略隴右嗎?而且涼州都督程咬金、蘭州都督薛萬徹,這幾位里除了張亮打仗不行,其它的可都很猛啊?當初滅吐谷渾,程咬金和薛萬徹可都有份。”
“誰知道呢,聽說侯君集把女兒送上太子的床,所以現在有太子撐腰,狂著呢。”
“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太子。”
“聽說太子是衛公的學生,怎么相差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