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了,我們這么多人過來,隱藏不了行蹤,他們馬上就會發現我們,不能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先殺進去再說。”
“可我們只有五千騎。”
事實上沒有五千騎了,前鋒五千騎,一日夜的疾馳奔襲,凍傷不少,還有人運氣不好在雪地里陷了馬蹄傷了馬或傷了人的,路上減員了好幾百。
“五千騎還不夠嗎?當初你跟著衛公征黨項,破吐谷渾的時候,沒這么畏畏縮縮吧?”
“那請殿下在此等候高都督等,臣領兵殺入。”
“不,我跟你一起。”
“殿下,萬萬不可。”
行軍是一回事,真打起來,尤其還是這種輕騎突襲入敵營的行動,危險萬分,到時候刀槍無眼,那箭可不認為你是太子就避開。
如果吐谷渾人知道了是大唐太子,只怕會拼了命的圍攻的。
“不必再說了,我頂風冒雪跑了一日夜,屁股都凍僵了,嘴都裂開這么多口子了,受這么大罪,哪有臨門一腳卻停下的?”
“廢話少說,殺進去吧!”
席君買跟承乾對視了許久。
“想當初圣人東征西討之時,哪次不是親臨前線,甚至沖鋒在前的?”
這話讓席君買無法反駁,人家都搬出了皇帝了。
“請殿下千萬當心。”
承乾此時雖然手腳冰冷,卻覺得渾身熾燥熱,好像胸膛里有股烈火在熊熊的燃燒著。
“孤三歲就聽著圣人的征戰故事入睡的,八歲時就親眼看到了長安玄武門喋血之戰,九歲起秦瑯教我兵法,十一歲時我便開始騎馬演練攻防,十三歲時我已經能夠在蘇定方、程咬金等大將手下撐住,甚至偶爾還能小勝一二。”
“為了今天,我準備了無數個日夜。”
他用凍的僵硬的手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黑漆龍吞馬槊,向前遙遙一指,目光堅定。
“慕容承此時只怕還摟著鮮卑娘們在呼呼大睡沒醒來呢,這么冷的大雪天,他肯定在大帳火爐邊睡的正香甜呢,絕料不到我會來找他。”
“隨我,沖!”
承乾很自負。
他堅信吐谷渾人被他先前的計策給迷惑住了。
此時這些躲在山谷里的吐谷渾人,根本沒有半點防備,他借著大雪和黑夜到來,只要一個沖鋒,就能踏破吐谷渾人的營地,甚至直搗中軍大帳,生擒慕容承。
生擒一國可汗,哪怕是個弒君自立的偽君,那也很了不得了。
承乾笑了。
嘶!
嘴唇撕裂,痛。
席君買看著太子直接策馬向前,心中暗叫一聲苦,也只得硬著頭皮馳回隊前引領沖鋒。
他的親兵隊正忍不住在后面問他,“殿下真要沖鋒?”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咱們的殿下此時就跟一只初下山的小老虎一樣,什么都不怕,整個天下只怕都不放在眼了,誰也沒法勸住他的。”
“可萬一?”
“沒有萬一,不允許有半點萬一,你帶上親兵隊去護著殿下。”
“可是都督你呢?”
“我?我是去找慕容承的,沒有你們這些親兵,也還有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