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一層甲,休息一會。
御醫甚至讓人把帳簾給放下,免的冷風吹入。
一邊解甲,一邊拔去甲上的箭頭,前后拔下了十三枚箭頭,御醫仔細的檢查了每一枚箭頭,發現還好都只是些普通的箭頭,這些箭頭大多沒能突破太子身上的幾層甲。
有幾枚破甲了確實也只是皮肉之傷,沒傷到筋骨。
箭頭上也沒毒。
在火堆邊先是用剛燒好的熱水拭擦干凈血上的汗水血污,再小心清理傷口。
軍醫為承乾清創、縫合,雖然說創口不大,但直接一針一線的縫合也還是很痛的,可承乾卻坐在那里鎮定自若,甚至還能跟賀蘭楚石開玩笑。
“殿下,已經包扎好了,請趕緊把衣服穿好。”
承乾活動了一下,對身上那大小十幾處傷口卻露出笑容,“秦瑯曾跟孤說,男人身上的疤痕,尤其是戰場上留下的傷疤,那是最好的軍功章,孤以前覺得這話很不錯,但今天感覺更好。”
前后看了幾遍,他還對軍醫的手法夸獎了數句。
“把鎧甲再給孤穿上。”
“殿下,暫時先不用穿吧。”賀蘭道。
“眼下還在戰場,誰知道吐谷渾人會不會來偷襲呢,戰事隨時可能發生,所以這甲還是不能離身的。”承乾卻堅持道。
“那就先穿一件細牛皮甲在身好了。”
“都穿上吧,這真要是遇突襲,這幾層甲都得穿上半天,哪有那時間。”
承乾的鎧甲都是御造精品,防御效果是沒的說的,尤其是內外幾層一起穿上后,雖然說十分沉重,但帶來的防護效果也極強,今天他在外沖鋒廝殺了一天,雖然身上被扎的跟刺猬一樣,可卻都沒什么傷害。
不僅防箭了得,甚至是不少刀槍砍刺,都沒傷到太子。
不過這能帶來極強防御的數層鎧甲,不僅制作成本高昂,而且穿戴起來也是非常不便的,要完成這幾層甲的穿戴,承乾必須得有幫手,用那些銅扣牛皮帶、筋索等一道道固定,非常復雜,需要耗費很多時間。
一旦敵人突襲,是根本來不及的,尤其是在野外的時候。
今天他們能把吐谷渾人殺的大敗,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占了裝備的大便宜,吐谷渾人的裝備本就不如唐軍,尤其是鎧甲方面更弱了幾個檔次,而今天的突襲,打了吐谷渾人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大多數人連鎧甲都來不及披。
“整戈待旦,隨時備戰!”承乾笑著說道,堅持讓賀蘭楚石幫他披甲。
“殿下先烤火,我叫人幫殿下擦拭鎧甲,并修補一下。”
承乾換上了干凈的戎服坐在火堆邊烤火,卻也沒閑著,剛喝了馬血吃了馬肉此時肚中倒不饑餓,于是便拿出砥礪出來打磨刀劍,一場大戰下來,他的甲不但有些破損,就是自己的武器也有磨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