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長孫皇后的氣疾是老毛病了,這幾年越來越嚴重,其實秦瑯早有了心理準備。
現在皇后要不行了,他雖然心情沉重,可畢竟早有準備的。
承乾這事,真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他在南中,隴右那邊的戰況只隱約知道一點點,畢竟軍情嚴密,朝廷一天沒正式通報,他也不得而知。
之前也只是知道那邊打了勝仗,有說是太子指揮的,秦瑯沒信,覺得承乾掛個兵馬大元帥頭銜,也不過是虛銜,況且柴紹等算著時間還沒到戰場呢,這仗就結束了,應當還是侯君集打的。
秦瑯沒怎么懷疑侯君集的能力,畢竟如今的吐谷渾早就是頭半不活的病狼,關隴兵馬又向來精銳能戰,所以誰指揮都一樣,只要不犯什么大錯誤,都能贏。
可誰能想到,真是承乾打的這仗,更想不到承乾瘸了。
驚嘆一番后,秦瑯也立馬收拾東西開始回京。
也沒時間再原路先返回嶺南廣州了,直接從昆明城工地上出發,把這邊的事情交給段志玄、張士貴、程名振還有賈務本幾人后,秦瑯便帶著一支輕騎衛隊隨劉九北上。
昆州經朗州北上經曲靖抵達戎州(宜賓),走過最難走的那千余里后,終于可以換乘水路,也就是在那里,秦瑯遇到了第二拔來催的金牌使者,這次來的還是鎮撫司的魏昶。
老魏也是跑的風塵仆仆,說皇后真的快不行了,皇帝催他立即進京去與長樂公主完婚。
“圣人希望公主現在成婚能為皇后沖沖喜,也想著萬一不行,也能免的再耽誤三年,這也是皇后的意思,圣人希望你能明白,加快速度返京。”
皇帝連借女兒婚事為皇后沖喜的念頭都有了,也是病急亂投醫,不管不顧了。
為了加快速度回京,秦瑯不得不改變路程計劃,不走長江水路下江夏了,而是直接北上成都,再經漢中返回關中再東奔洛陽。
顧不得辛苦,輕車簡從,行李隨從等也顧不上了,騎著馬就一路狂奔,沿途經過驛站,換馬不換人,一天也就休息兩三個時辰。
好在從戎州開始,這條路線其實已經是條非常通暢的交通要道,沿途更有完備的驛站路線,二十里一驛,皆備有驛馬,秦瑯他們沿途征用驛馬,也不入城,累了就在驛站吃飯休息一下,然后繼續上路。
他們在成都又遇到第三拔使者。
在出蜀的劍閣遇到第四拔使者,利州又遇到一拔。
秦瑯到了漢中梁州南鄭城時,已經遇到第七拔使者了,一拔接一拔,一道又一道金牌,催個不停。
他們這一路上雖然可以沿途驛站不斷更換坐騎,可也跑死好幾匹馬,甚至在過棧道的時候,秦瑯的坐騎還摔下了崖,把秦瑯也驚的不輕。
直到過了大散關,到了陳倉后,這才算是道路寬闊通暢好走了,秦瑯還沒進長安,就已經聽到了好幾波互相矛盾的小道消息,有說皇后已經崩了,有說病好了的,一會這個一會那個。
路過長安,秦瑯在城外遇到了來迎接的幾位長安行臺的老相公,蕭瑀陳叔達宇文士及等一眾老相公,特意過來迎接。
跟他們一番交流,得到了比較準確的消息,皇后病情確實已經非常嚴重,前幾天甚至昏過去一天,醒來后整個人變的十分精神,但御醫說這已是回光返照,沒幾天了。
“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