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東宮。
秦瑯接太子令入東宮覲見。
遠遠的,承乾便親自站在殿前侯著,看到他過來,甚至立馬一瘸一拐的走下臺階來相迎。
“承乾拜見先生。”
太子的這異常舉動讓秦瑯覺得很是驚訝,趕緊小跑著上前拜見,“殿下就在殿上便可,臣上來拜見。”
承乾卻仍然下階來。
兩人在殿前臺階中間會面,秦瑯扶著承乾,承乾卻笑道,“這條腿雖然瘸了,可走路已經沒什么問題了。”
承乾挽著秦瑯的手臂一路進殿,甚至要拉他同榻并坐。
“臣不敢。”
承乾跟換了個人一樣,不再是先前長安城里的那個太子,也不是隴右那個戾太子,滿面堆笑,讓秦瑯覺得有些不自在。
“請老師先受學生一拜。”
承乾起身就要對秦瑯大禮參拜,秦瑯攔都攔不住,承乾非要拜。
“若非老生,承乾此刻只怕已是廢人庶民了,多謝老師力挽狂瀾,承乾感激不盡。”
這客氣的樣子,秦瑯真的很不習慣。
秦瑯側身讓過,很謹慎。
“殿下,這是臣應該做的。”
承乾起身仍挽住秦瑯的手坐在榻上,“這世上啊,哪有那么多什么應該,算了,不說這個了,今日請老師前來,主要是想請教老師,如今我們師生再次共事,接下來孤要怎么做,還請老師教我。”
秦瑯都為眼前的這個承乾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個轉變也太大了。以前的承乾更真實,現在的承乾,給他的感覺那就是已經戴上了一層厚厚面具的人。
他已經開始偽裝自己,隱藏真實的自己了。
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孤現在領河南牧,如今也來這東都洛陽了,孤還是想做點事情的,只是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處著手,老師現在又是東宮太子詹事再兼河南府尹,所以想請老師指點賜教。”
這樣子,還真像當年承乾初領雍州牧時的樣子。
只是時移事易,再回不到從前了,就如同爺倆的關系,當年的坦誠赤心,如今卻又都戴上了面具。
“殿下,臣聽聞裴侯鄭三人皆染病暴斃?”
承乾臉上的笑容僵硬住。
良久,承乾嘆了口氣,他拉著秦瑯的手嘆聲道,“衛公是我老師,這些事情我也不瞞著,其實孤很清楚,相信衛公也清楚,她們不是染病暴斃,是被圣人所殺。”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