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背景身份,按理說黃安的前途不會差,隨便也能在寧遠軍謀個武職,再不濟也能在松州謀個其它的差事,但就是這樣一位守捉郎子弟,最后卻一手建立了一個神秘的守捉郎組織。
“數年不見,你變化挺大。”秦瑯笑著打量黃安。
黃安笑笑,“這里風大日頭大,曬的黝黑,我三十歲的人,看著倒快有五十了。”
“五十倒不像,但說四十肯定都信。”
“哈哈哈。”
兩人一起大笑。
“時間過的真快,一別就好些年了。一個月前我還在通軌守捉城見過秦公,當時看著氣色還不錯的,誰料到一下子就走了。”黃安感慨著道。
“一生戎馬,傷病太多。”秦瑯無奈道。
“聽聞魏公相召,某便立即便來,不知有何任務?”
“聽說守捉郎這幾年很有名,與寧遠軍夜不收齊名了?”
黃安挺起胸膛,“某當年做為松州邊軍子弟,協從出征,跟隨魏公征討黨項,得魏公不棄,后來給我錢糧人馬,讓我回松州網羅人馬,我從不敢忘記,這些年用心發展,總算小有所成,一直等待著魏公的召喚,可是從沒有接到過任務,如今終于接到任務了。”
就如黃安所說,當年黨項入寇,秦瑯增援松州,黃安當時以秦瓊麾下士兵的子弟身份志愿從征,先守松州,后隨秦瑯轉戰隴右,再后來因表現勇猛得秦瑯賞識,戰事結束后,原本想投軍秦瑯麾下的他,因違犯軍律本當處死,最后被秦瑯查明他只是為戰死兄弟報仇殺了幾個羌兇,于是便寬恕了他,但軍中沒法再留他,就給了他錢糧和一些人馬,讓他離營。
一開始秦瑯其實也只是隨意安下的一顆棋子,就如同他當年在關中沙苑安排的宋富貴那伙沙賊一樣,沒料到后來這些人借著鎮撫司的名頭,也在江湖上立起了不少的勢頭。
最初安排黃安,只是想給他安排個營生,順便做個密探一樣,在龍蛇混雜的邊境,可以收集些消息。
只是后來黨項等敗的太快,隴右邊境太平,這個棋子布局都還沒來的及發揮作用,秦瑯甚至一度忘記了黃安。
不過黃安卻沒忘記自己的使命,拿著秦瑯給的錢糧,以及拔給他的人馬,回到了松州后,很賣命的開展任務,數年之后,黃安已經成為了松州威名震震的守捉郎的首領。
甚至他的兄長,都是得他的不少幫助,也一步步做到了通軌守捉使。
當初一個熱血年輕人,帶著幾個戰場下來的伙伴,多年經營,如今成就了威名震松州的守捉郎,這或許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跟我說說,這些年你們怎么做的?”
黃安簡單的回顧了一下這些年的歷程,其實說復雜很復雜,說簡單也簡單,就是領了任務回去,然后手里有錢嘛,于是黃安就仗義疏財,先是借此結交拉攏了大批松州邊軍子弟,以及一些豪強少年。
有錢多金,豪爽仗義,這口碑傳出去,朋友聚起來。
然后嘛,黃安憑著與軍方的關系,再加上上頭的暗里關照,很快就不只是結交朋友吃吃喝喝了,也開始搞起了邊市貿易,后來又發展到保鏢護衛,甚至是建立了一支縱橫邊境的守捉郎傭兵,他們不僅僅是護衛保鏢,甚至刺殺、作戰等任務都能接。
到如今,已經是半黑半白,實力驚人了。
黃安和守捉郎一直等不到秦瑯的召喚和任務,于是就這樣慣性發展下去,誰也沒料到,當年秦瑯只是一個閑子伏棋,如今居然已經是一個擁有三千余眾的驚人武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