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廣州鎮海軍里當上六品七品的實職武官,來秦瑯這里,就算當上刺史,其實也不算升官。
存恩很平靜,“沒有義父,我早就死在句町的窮鄉僻壤里了。”
“不會的,你小子向來膽子大。”秦瑯笑著道,“當初你小小年紀,就敢帶著一群小蘿卜頭拿著石子木棍,偷盜軍糧,攔截輜重,你小子膽大心細,押送輜重的民夫隊都讓你搶了幾次,搞的后面還以為哪出來一伙潰兵藏在那,結果興師動眾調兵圍剿,卻還差點讓你們這群小子給跑了,抓到你們時還不敢相信呢。”
曾經的存恩就是個十足的野孩子,膽大心野但卻又很有腦子,小小少年居然能組織一群饑餓的少年攔路打劫軍糧輜重,還能數次得手。
隨著年紀漸長,如今的存恩倒好像變成了一個悶葫蘆一樣,話少了。不過當初饑瘦的孩子,如今卻是魁梧粗壯。
“那時餓紅了眼,就算遇到狼,都想撲上去撕咬一塊肉下來。”
“哈哈哈,當初我就是欣賞你這股子野勁,這世上就怕這種勁頭,保持好。”
“請大人吩咐任務。”
同樣魁梧粗壯的存賢話更少,只是拍著胸脯道,“我們請求早點加入圍剿蕃子的隊伍里,早點上陣。”
“不,”秦瑯卻搖了搖頭,“你們兩個這些年在黃浦書院讀過書,在國子監求過學,還在左衛勛府當過差,還進羽林宮受過訓,十來年的深造訓練,可是下了血本啊。我可舍不得直接把你們扔到前線去打蕃子,那太浪費了。”
存恩紅著臉道,“孩兒深知義父費了許多心血培養我們兄弟伙,如今家族有需要,更當我等效力之時,豈敢坐在后方喝茶看報?”
“放心,我是另有大用,不是讓你們呆在城里喝茶看報的。我打算讓你們去訓練營當教官兼學員軍的軍官,替我帶隊訓練那群孩子們,怎么樣,有沒有信心做好這事?”
秦瑯之前就在籌劃組建金銀島的訓練營,從秦家的學徒等中招募孤兒出身的少年們,送來島上進行系統的軍事訓練,每年一期,一屆五年期滿,訓練學習的同時,也組建成為學生軍,編成數個營。
這些秦家收養長大的孤兒學生兵,秦瑯是計劃當成秦家未來的親軍使用的,甚至將來成為保衛秦家的骨干。
存恩存賢愣住。
“大人,我們沒有經驗,怕帶不好。”
“屁話,你們還叫沒經驗?不說你們之前在我身邊侍從學習,就是后來入京,在左衛勛府當過勛衛,在羽林宮還受過訓,在北門做過長上,這些可是最寶貴的經驗了。你們可是跟著我大唐戰功最卓越,軍事經驗最豐富的那群將帥們學過的,能差?”
“只要把你們這些年學到的這些干貨拿出來訓練教導這些少年,就完全足夠了。”
“都坐!”
存恩認真的站在那,十分恭敬,“大人恩德沒有架子,孩兒可不敢不講規矩,大人面前,孩兒豈敢坐。”
秦瑯指了指長子秦俊,“大郎也在左衛親府當過差,還進過羽林宮,不過我看他盡是些花架子,缺少真正的打磨歷練,我打算讓他跟著你們也進訓練營,給你們當個助手吧,你們好好的替我操練操練他。”
秦俊紅了臉,倒也還是很聽話的上前又跟兩位義兄見禮,“還請兩位兄長以后多指教。”
“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們是他哥,他要不聽話,你們給我抽就是。”
“不止是他,你們其它幾個弟弟,我都會把他們全踢到訓練營里來好好訓練一下,有一個事情提前說好,他們會隱藏自己身份姓名,改換一個普通的身份和姓名進去受訓,你們要保密,不要給他們特殊對待。”
存恩兩個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