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摸著臉告饒退下。
高陽一甩袖轉身便走,打傘的奴婢趕緊跟上,生怕有半點閃失,也招來一頓責罰教訓。
坐馬車來到平康坊鎮撫司衙門前。
以往高陽公主的名貼非常好用,兩京諸道暢通無阻,可今天鎮撫司衙前的緹騎卻沒給面子,繡春刀擋住了去路。
高陽憤怒的從馬車上下來。
“叫魏昶那狗奴來見本公主!”
可鎮撫司的緹騎卻不理會,公主直接要往里悶。
突然刀光閃過。
一名鎮撫司校尉居然直接拔刀砍翻了為公主開路的一名家奴。
血花四濺,差點都濺到了公主臉上。
公主驚叫。
校尉大喝,“大膽狗奴,安敢闖官衙重地。”
高又驚又怒,滿臉脹紅,指著校尉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魏昶終于走了出來。
站在門口先向公主請罪,可人都遠遠站著,又說屬下不懂事,回頭好好管教,卻不肯讓公主進去。
“辯機在哪?交出人來!”
“殿下,辯機現在是圣人欽命逮捕的重犯,經我鎮撫司初步審訊,犯有十幾條重罪,這等賊和尚,公主殿下可千萬莫要有什么關聯糾葛,今天風大雨急還打雷震閃的,外面不太安全,公主還是請回府中休息。”
“魏昶,你敢欺本公主?”
“魏昶不敢,只是奉旨行事,公主也莫要讓下官為難!”
魏昶一步不讓,鎮撫司的校尉士兵更是直接亮了兵刃,公主的名頭今天不好用,高陽最好滿腔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平時她仗著得寵,跋扈慣了,手下隨從家奴也囂張,可現在地上還躺著一個呢,誰敢亂來?
鎮撫司衙門平時那也是在兩京諸道橫著走的,這些天子鷹犬真翻臉不認人,公主家奴又如何是對手。
最后,被雨淋的濕透的高陽,也只得跺腳離開。
望著她們遠去,魏昶拍了拍剛才拔刀的那校尉,“老劉干的好,記功一件,回頭到我那拿兩瓶好酒去喝,那酒還是先前魏公賞我的,我都舍不得喝呢。”
另一位校尉則有些擔憂,“咱們這下把高陽公主得罪慘了,這位可是睚眥必報的主啊。”
“怕什么?”魏昶卻只是冷笑了兩聲,這位在前朝文帝時就在長安當不良帥,煬帝時進驍果禁軍,弒帝后又回了長安,武德朝又做了數年不良帥,然后隨秦瑯靖亂,以功入鎮撫司。
轉眼都又二十來年了,魏昶都快七十了,也就是身子骨硬朗,花白的須發了,如今做為鎮撫司長安的一把手,正因經驗豐富,能鎮的住場面。
“侍寵驕縱,跋扈囂張,可這次她做的太過份了,圣人已經動了真怒,不會有好下場的,都是泥菩薩自身難保了。”
幾名鎮撫司的校尉也都輕聲嘆息,這位公主也是厲害,比她姑姑丹陽公主還能折騰。鎮撫司向來耳目靈通,所以對于高陽公主這幾年的囂張行事,誰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