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還未落盡。
白天烈日留下的暑氣還在升騰著,紫徽宮的寢宮含風殿里,宮人也早早的運來了許多大冰塊擺在殿中,甚至連殿頂都已經通過水車將清涼的井水抽上去,通過一節節竹管噴淋而出。
可皇帝還是覺得燥熱。
徐惠在婉轉低吟。
漸漸控制不住自己,嘴唇都已經咬破,淺吟低唱慢慢變成了抽泣,連身體也開始在畏懼逃避。
對于名門士族出身的才女徐充容來說,日落前承幸就已經是有違禮教的荒淫行為,可圣人根本不管不顧,眼睛紅通通的鼻子里喘著粗氣就撲上來,三幾下就將她的衣裙扯的稀爛。
這衣裙用的可是她老家湖州的著名湖絲,還是湖絲中最精良的南潯輯里湖絲,記憶里貞觀以來,南潯這座小城的絲行埭一年比一年開的多,這里成了湖州生絲的集散地,最多時達到五十多家絲棧,形成了一條一里多長的繁華熱鬧的絲市。
絲行收購上來的絲就在這里裝上開往各個商埠港口的絲船,河埠上的青石板臺階都被重重的絲包劃出一道道深溝。
到如今,湖絲成為天下蠶絲之最,湖絲分頭蠶、二蠶、末蠶,質量以頭蠶為上,又以其細而白者,稱為合羅,專為皇帝織造御服所用,稍粗者,也主要進貢宮廷嬪妃皇子公主們之用。
徐惠身上的這襲宮裙,便是皇帝特旨用合羅所織,是格外的恩寵。
一件宮裙所費,就價值八百千。
但現在,皇帝卻三五下就把這件相當于十幾戶普通百姓家產的裙子撕碎了。
徐惠不敢過于抗拒。
但很快她就吃不消了,今天的皇帝格外的粗魯,毫不憐惜,甚至格外的勇猛。
“宅家,臣妾不行了,饒了臣妾吧!”
徐惠苦苦哀求,卻并沒得到皇帝的憐惜,皇帝就如同一頭發了情的公牛一樣,紅著眼睛在拼命。
不堪撻伐的徐惠哀求中指甲撓破了皇帝的后背,劃出幾道血印。
最后更是直接暈死了過去。
在一邊的宮人忍不住小聲提醒皇帝。
皇帝惱怒的起身。
徐惠悠悠醒來,畏懼的后退。
“剛才朕一時有些粗魯了。”
“是臣妾身子太弱。”
徐惠見皇帝依然雙眼赤紅,只好哀求道,“臣妾今日實在無法再承受君恩,不如召武才人前來承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