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落定。
“諸公,秦俊等謀逆做亂,還請速做決策,發令調兵平亂。”高護催促。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
李社爾舊事重提,“高宣徽使,可否先把為圣人診治的御醫叫來,跟諸公說一下圣人的病情。”
“郡王,還請樞密院先出令發符,及時平定逆賊。”高護道。
六位樞密使一起點了點頭,蕭嗣業便道,“某與薛公這便一起署名發令。”
樞密院發令出符,那邊握兵的中尉、中郎將們才能出兵。
高護一直在催。
蕭嗣業只得親自寫調令,調令還未寫好,一名綠袍宦官連滾帶爬的跑過來。
“不好了,左神機營譙郡公周伯渝斬左神機軍中尉高仁附逆叛亂,左神機營皆從逆!”
蕭嗣業神色鄭重起來。
高護更是臉色變得蒼白許多。
那邊中書令李義府面色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蕭嗣業寫好調兵令,薛仁貴核對,正要一起署名,又一名宦官跑了過來。
“右神機營中郎將燕郡公屈突詮也反了,右神機營皆反!”
“內給事中高福,他也反了!”
“百騎營數百騎附逆從賊,百騎營內大亂!”
“千騎營閉營不出,無人攔截逆賊!”
······
“報,不好了,左千牛軍中尉劉思恭反了,他在玄武門上突然發難,連殺數將,其心腹也一起發難,殺數十人,已打開玄武門,引秦俊等叛賊入宮矣!”
“叛軍三千余眾正殺過來!”
······
所有人目瞪口呆。
薛仁貴拿著那張調令愣在當場,玄武門已經被突破了。
這······
高護也慌了,怎么也想不到,高福和劉思恭居然也反了。
一個是他倚為心腹的義子,一個是跟他結拜的義弟,居然都反了,他卻還一直倚為心腹,委以重任,讓他們去阻攔秦俊。
蕭嗣業望向眾人,發現此時許多人心不在焉,明顯已經在各自算計,另做打算了。
高護試圖做最后的反抗,他準備讓人把皇帝和韋后、十四皇子以及一眾宰執等都帶走,往南邊走。
“蕭公、薛公,調令擬好沒有?”高護沖過來,一把就要從薛仁貴手里搶去那張剛寫好的調令,然后招來手下親信。
薛仁貴卻是后退兩步,然后直接把那張剛寫好的調令給撕了!
高護目瞪口呆。
調令已經寫好,他只要拿到,就能去調兵入宮。
只要能撐過這一波,拖延一些時間,那么依然還有勝算,秦俊等人畢竟是兵變謀亂,是叛逆。
天子、朝廷宰執在這,那大義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