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一聽,也知曉這款新式的軋花機,確實很先進了,比起傳統的單人手搖的攪車,或者是現在的三人、四人驅動的攪車,這種雙滾筒的軋花機,確實更先進。
“授予他們今年的魯班獎,再給他們國王特別獎勵,那幾位研究人才,授給他們騎士頭銜······”
秦瑯向來重視技術,喜歡這些奇技淫巧的東西,呂宋現在設立了魯班等多項技術性大獎,獎勵豐厚。
甚至還專門在騎士院成立了一個專利局,對于一些技術發明,給予保護,讓他們可以獲得專利轉讓費或使用費,使的有更多的人愿意研究創造,帶動新技術的發展。
“棉花可是我們呂宋的一大經濟法寶,尤其是棉紡這塊,我們必須得時刻保持技術上的領先,從軋花到紡紗,再到染色織布,我們得一直保持技術優勢,這樣我們才能始終控制成本,把成本降低,擁有成本上的優勢,然后獲得更大的市場。”
呂宋的農業條件還是不錯的,就是每年臺風多發,但畢竟有這樣優良的土地和天氣,所以農業肯定得發展,只是秦瑯早就定下了呂宋農業的基調,就是不會走傳統的糧食種植和出口的老路,那沒什么前景。
甘蔗種植、棉花種植以及蕉麻、香料、茶葉等的種植,才是未來的發展方向,保證了基本糧田的糧食種植,保證了糧食自給的紅線后,大力發展這些經濟作物才是王道。
而在甘蔗、棉花等種植上,進一步發展制糖、紡織和香料加工等,也是未必的發展目標。
而秦家通過在制糖和糖貿易上的紅利,也早明白,只要掌握高端技術,才能搶占更多市場,才能獲得更多利潤。
光種棉花,賺的只是最辛苦的錢,把棉花織成布,這才是整個產業最核心的一塊蛋糕。
而這些都離不開技術上的支持,不管是軋花車,還是紡紗機,還是織布車,都是需要不斷的更新換代,使的生產的效率不斷提升,讓成本不斷下降。
從原來全靠兩只手反復穿梭進行織布的踞織機,到腳踏提綜的斜織機,再到多碇大紡紗車,3人同操一臺40錠雙面紡紗車,能日產紗10余斤,比起只能紡一碇的傳統技術,這無疑是跨時代的飛越,而這些都離不開重金懸賞新技術的作用。
棉紡成紗之后,再將之加工成為本色棉布和染色織布兩大類,各種各樣形式的專門織機,能織成各種印花布、格子布、條子布等。
秦家的棉布現在占據了主流的棉布市場,就因為技術革新太快,別的商家根本跟不上,技術落后帶來成本上升,售價沒有半點優勢,只能被秦家淘汰。
秦布也成為了棉布的代名詞,各式各樣的棉布,其中的呂宋大布和舊金山紫花布都是名噪天下的棉布精品。
比許多高檔的絲綢都還賣的貴,憑什么?就憑技術。
僅秦家棉布中的提花技術,就能把一眾想要染指這個產業的商家給全干趴下了,畢竟秦家現在幾乎壟斷棉紡織行業,最大的撒手锏就是其技術迭代更新快,其產業鏈完整,產業規模大,使的成本低,競爭力大。
許多商家還試圖用傳統的織麻布、絲綢的手段來加入這個棉紡織行業,結果很快就嘗到苦果。
秦瑯是非常看好棉紡產業的,不止一次的公開宣稱,說棉花比之桑蠶,無采養之勞,有必收之效。埒之枲苧,免績緝之功,得御寒之益,可謂不麻而布,不繭而絮”,“又兼代氈毯之用,以補衣褐之費”。
所以早晚棉花會超過絲、麻、毛的。
這樣的產業,秦家既然開了個好頭,自然要一直引領的。
“今年西域的棉花種植莊園大增,棉花產量也翻了好幾倍,另外滇越、麗水、信度道今年也都增加了許多棉花種植園,我們在新揚州港、新登州、新福州港的棉花收購點,都忙不過來,等候驗貨入倉的棉花都堆成了山,港口里運棉花的船都快擠滿了,我們不得不讓各地臨時招募人手,增加收棉速度,又到處雇傭海船,把這些棉花運回舊金山來,不過今年這量,只怕舊金山紡織城的人手,也處工不過來了。”
秦瑯看著面前的棉港。
“那就分流部份來棉港,反正棉港離舊金山也不算遠,而且這里本身也有一定的棉花初加工的基礎,況且這里現在地方也大,可以在這里擴建工坊,也有足夠的地搭建宿舍、食堂等生活區。”
舊金山雖然建立了一座紡織城,但畢竟舊金山現在人口多,是呂宋的政治文化經濟的中心,地還是比較寶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