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十一郎鐵了心不回,三郎打算怎么做?父子反目?”
秦瑯長嘆一聲。
“父子反目,也比將來他牽連全族要好。真鐵了心不回來,我也有制他的手段。”
“怎么做?”
“讓御史臺彈劾他!”
張超無語。
“真要到那一步?”
“既然出手,那就不能留情。”
雖然秦瑯現在也只是擔憂將來秦倫把握不住,但秦家幾十年的小心經營才有今天,不能因為一匹害群之馬,而倒下。
秦瑯現在還在世,秦倫這樣不顧家族利益,等秦瑯死了,換成秦俞當家,只怕他更不會聽同母兄的話了,而秦俞也年紀大了,到時呂宋是要由嫡長孫來當家的。
但嫡長孫沒資歷沒威望,如何能震的住秦倫?
秦瑯也只能親自出手收拾秦倫了,雖然秦倫是輔國衛王,是樞密副使,還是皇后的祖父,但秦瑯更是秦倫的爹。
何況,秦瑯就算久不在朝,但如今朝中的這些宰執重臣,哪個不是跟他淵源很深?
就算是御史臺,秦瑯也有很強的影響力。
要安排御史臺彈劾秦倫,很簡單的事情,至于彈劾的理由罪名,要找也很容易,有的是辦法讓秦倫最后灰溜溜的引咎辭職,以后再沒機會回到中樞任職。
“你這是要親自挑起秦家內斗啊,這可是開了壞頭。”
“我這頂多算是清理門戶。”秦瑯道。
“可你打算如何收場呢?秦倫被你趕下臺,然后再去南贍島?”
秦瑯搖頭。
“不,這次把秦倫趕出洛陽后,我也不會讓他再回南洋了,呂宋秦家,以后沒有他這一支了。”
“長安或武安,任選其一,另立門戶吧。”
“不必如此吧?你就兩個嫡子啊,起碼也得念著已故鎮國太平大長公主一點啊。人哪有不犯錯的,畢竟那是你嫡子,再說,秦倫的兒孫們何其無辜?”
“那就得看秦倫自己如何選擇了,他若非要選那條路,那就怨不得別人!”
張超見此,也不再勸說了。
他知道秦瑯老了,八十五了,說不得哪天就掛了,所以處理族中的這些隱患來,也只能下狠手,畢竟沒有多余的時間慢慢來了。
他轉頭望向棉港,“如今這般大好局面確實難得,若是一時利欲熏心而毀了這一切,確實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