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向秦瑯辭行。
“等十一郎頭七過后,我便乘船回東勝香港,安心發展我的東勝州。”
秦瑯沉默。
他是真想讓秦俊接任國王之位,不僅僅是秦俊能力強,更重要的是秦俊的兒子孝忠也非常優秀,秦俊就算七十歲當不了幾年國王,但秦孝忠才五十,總還能當個一二十年。
出了秦俞這檔子事后,現在他對孝恭也很不放心。
可秦俊卻再次拒絕了。
秦俊留下沉思的父親,轉身離去了。
良久,偏殿中的秦瑯搖搖頭苦笑著起身,也許自己確實該放手了,八十五歲了,足夠老了。
他跟許多老人一樣,總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權力。
而秦俊的話點醒了他。
再舍不得放手又如何,他畢竟老了,他還能再管幾年呢,更何況,天無二日,呂宋不能有兩個太陽,既然已立了新王,就由新王去吧。
新王死了,那就按制度立新王嫡長子繼位。
當秦瑯走出偏殿時,黃彪、張超、魏昶、許敬宗、崔義玄、李義府等一群老家伙已經在等他了。
東閣學士薛紹也與呂宋如今的中樞班子成員們在外侯見。
“三郎!”
秦瑯看著一眾呂宋家老,還有現中樞的學士等,長吐了一口氣,緩緩道,“孝恭何在?”
剛才秦瑯與長子秦俊偏殿獨處許久,最后秦俊獨自離去,這引發了不少猜測,尤其是如阿黃等這些老家伙們,多少都是清楚秦瑯的一些心思的。
阿黃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其它,上前來,輕聲勸說,“三郎,雖然秦俊是我打小看著長大的,可眼下我還是得說句公道話,不能朝三暮四朝令夕改啊,孝恭年輕卻又沉穩·····”
秦瑯點了點頭。
秦俞畢竟做了他五十五年的繼承人,所以呂宋上下,秦家的家臣們,其實或多或少都跟嫡長子關系不錯的,畢竟秦俞以后是呂宋王。
秦俞突然去世,如果秦瑯不立其子孝恭,改立秦俊為王,這其實也與多年以來大家的期望不符。
這種事情,就跟朝廷廢太子一樣牽涉巨大。
呂宋畢竟也是一個王國。
雖然呂宋始終沒有出現過什么真正的世子黨,但畢竟多年以來也有不小的利益牽連,在秦瑯和世子之間,自然所有人都會站秦瑯這邊,無條件的。但若是在秦俞或是如今秦孝恭和秦俊之間,這卻又不同了。
“去叫孝恭來吧,我有幾句話要對他說,薛紹你們去準備孝恭的即位儀式。”
聽到這話,大家這才都松口氣。
還真怕秦瑯臨了,又要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