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里探出頭張望,李弟喜不回家不行。
回去路上,沒少罵罵咧咧的,罵譚家,也罵羅狗子,她娘輕輕順著她的背,輕聲細語商量,“弟喜,樹子沒有那個心思咱就算了,改天娘找媒人”
“我這輩子除了樹子誰都不嫁。”
李城滿臉難色,他太了解錢栗樹的性子了,娶誰都不會娶李弟喜的,然而不知道怎么開口跟李弟喜說,他娘還在安慰,“好好好,除了樹子誰都不嫁,等樹子娘回來,我再跟她說說。”
羅狗子沒聽到這話,否則連弟喜娘一塊罵。
臉頰有點痛,他問錢栗樹有沒有藥膏,涂點藥膏再回家,要不然蕓娘看了會擔心。
錢栗樹摟過他肩膀,“往后碰到這種事你別沖前邊,她要哭就哭,哭破天也沒人搭理她。”
“我是個急性子,哪兒忍得住,況且她太過分了,你倆的事兒怎么能牽扯外人,青桃妹子傷著腰,明早能不能岀攤都不好說。”
錢栗樹神色微滯,“青桃受傷了”
書塾門口,他問青桃有沒有傷著,青桃說沒有他便沒有追問,“傷著哪兒了”
“腰。”
“待會請個大夫去瞧瞧。”
羅狗子點頭,問他去不去,錢栗樹道,“我過兩天去吧。”
錢栗樹去書塾當真是奔著讀書去的,羅狗子不敢耽誤他太久,上了藥就和他一塊出門,錢木匠唉聲嘆氣的,院里還有十幾個學徒,全在議論李弟喜。
羅狗子想起李弟喜的話,“你跟青桃堂姐怎么回事”
“她的話你也信”
羅狗子想想也是,錢栗樹有主見,早說想娶個讀過書的,譚青杏不識字不會算賬,不是錢栗樹中意的。
他拍拍錢栗樹的肩,“等嬸子回來讓他早點把你的親事定下吧,讓李弟喜徹底死了那條心。”
錢栗樹不以為意,“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就逼自己成親是否太委屈了些,李弟喜那邊我會做個了斷,你別管了。”
羅狗子張了張嘴,猜到他口中的了斷指什么,欲言又止。
李弟喜的依仗無非是李城,李城有今天全靠錢栗樹提攜,坐上馬車,他低低說了句,“城子畢竟是咱兄弟,你別太絕了。”
“嗯。”
錢栗樹怎么跟李城說的羅狗子不知道,他去醫館找了個大夫給青桃瞧瞧身上的傷,大夫把了脈說沒事。
青桃躺在床上,額頭冒著冷汗,臉白得泛青。
他憂心忡忡,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快死了似的。
青桃喝了半碗粥就回屋睡覺,蕓娘和譚青杏沒管她,兩人跟大夫同時進的屋,也被青桃臉色嚇得不輕。
譚青杏失聲痛哭,要去找譚秀才,蕓娘也嚇著了。
大夫道,“不是什么大事,家里有沒有紅糖,給小姑娘煮完紅糖水,過兩天就沒事了。”
譚青杏泣不成聲,“她都快死了,喝糖水有用嗎”
心里埋怨羅狗子找了個騙子回來。
大夫“”
羅狗子也在,大夫不好說得太直白,斬釘截鐵道,“疼過這陣就好了。”
蕓娘慢慢反應過來,“大夫,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