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閑遞了過去,張桓公接過來一看又驚呆了——
“碧海連連,
試問取、冰輪為誰圓缺?
吹到一片秋香,
清輝了如雪。
……”
桃林小筑一片寂靜。
許小閑心里無比忐忑。
張桓公這次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徐徐抬頭,“老弟之才華……舉世無雙!此詞已是中秋詩詞之巔峰,世間恐怕再難有人能夠超越!”
“這兩首詩詞入文峰閣……毫無問題!袁樹之曾經在老夫手里當過長安書院的教習,他的眼光也沒有問題!”
就在這時,那月亮門里走進來了一個人。
這人似乎聽見了張桓公的最后的這句話,他匆匆而入,聲音先至:“桓公……下官袁樹之,這眼光妥不?”
張桓公和許小閑抬頭,袁樹之已經走進,他對這張桓公躬身一禮:“下官袁樹之,問桓公好!”
張桓公愣了一下,估計是沒料到說袁樹之袁樹之就到,此刻他站了起來也走前兩步,將袁樹之扶住,“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
“快快快請坐,知棋,快去拿老夫的那一盒好茶來!”
那叫知棋的書童轉身跑去了屋子,兩個老學究這才相互攙扶著坐在了涼亭里。
一時之間都激動莫名,彼此言著過往,感慨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就是三年未曾再見,頓時將許小閑給晾在了半邊。
許小閑當然毫不在意,人家這分明是舊友相逢,當喜慶。
他煮上了一壺新茶,袁樹之這才和他打了個招呼,轉頭又和張桓公說道:“昔日在長安書院,承蒙院長大人之關照,下官一直感恩在心!”
“這次下官來涼州主持鄉試,帶了一些京都的特產送給桓公,還望桓公不棄!”
“你呀,能來看看老夫就令老夫開懷了!人常說人走茶涼,這話是有道理的,所以老夫并不感覺心涼。”
張桓公給袁樹之斟了一杯茶,“畢竟都是給皇上辦差的,公事自然重要,再說我這老頭子而今在這地方住的也安好……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許小閑瞅了一眼張桓公,這老哥倒是會活學活用!
“桓公啊,你之品性依舊如此高潔!”
“其實京都咱們當年那些人可都記掛著您,只是從京都來這涼浥縣著實不太方便,他們也讓下官給桓公您帶了話,希望有一天您能官復原職,再入京都!”
張桓公淡然一笑擺了擺手,“再入京都……老夫這脾氣你是知道的,哪里看得慣那些齷齪之事?只怕到時候又要上書給皇上,可莫要把皇上給、給氣壞了……對了,皇上而今身體如何?”
袁樹之一聲苦笑,“我這小小一學官哪里有機會面圣!不過在來涼州前倒是聽蘇公提起過一嘴。”
“哦,蘇公怎么說?”
“他說呀,皇上那頭痛的腦疾比以往發作得更為頻繁……以往,就是去年之前,陛下那腦疾多在夏天的時候發作,也就是七八月最熱的這兩個月會發作那么一兩次。可是今歲……聽說上次還是刀騎來的涼浥縣請了華神醫回去。”
“只怕……只怕有些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