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中年男人,看著約莫四十歲出頭,劍眉星目而且極有威嚴,若是肖恩在這里大概可以發現,這個剛出現的人影和白有命的長相有八成相似。
幽影看了眼溫拿棵,臉上的神情帶上了些許疑惑:“你是誰?”
溫拿棵懶洋洋地掃他一眼:“能是誰?你爹嗎?”
中年男人的臉上泛起一陣慍色,片刻后又恍然大悟:“溫拿棵?”
溫拿棵并未多說,只是開口問道:“白無咎,那肖恩正在外面尋找,我只能盡力拖延,但他找到這里來也用不了多久了。”
說話間,外面的打斗聲依舊沒有停止。
被稱為白無咎的男人皺起眉頭望向外部,開口說道:“不能讓你的枝條和那只鴿子停下來嗎?”
溫拿棵懶洋洋地說道:“我要是有完整期的一半實力,還輪得到你們和我說話嗎?”
白無咎表情不變:“拿假如來說話,并沒有任何實際作用。”
“那不就得了?”溫拿棵嗤笑一聲,“我們四份意識糾纏在一起,其中緣由我也沒興趣再去探尋。而鴿子被剝皮使者侵蝕,后者本就沒有太多意識,本體還在你的皇宮內……換句話來說,這邪神的軀殼反而是在我們倆的控制之下,我出信息,你出力,各不相欠,所以,不該問的別問,做自己該去做的事情。”
白無咎掃了他一眼,隨后開口問道:“肖恩找到你這兒還需要多久?”
溫拿棵把玩著自己的指頭,隨意道:“按照肖恩的速度,快了吧。他的肉體應該在你的手上了吧?速度植入意識,他找到我這兒來,我也困不住他太久。”
說話間,外面的戰斗聲突然更加激烈了一些。
溫拿棵閉眼感受一番,再睜開眼睛時頓時語速嚴肅了許多:“快,肖恩正在和鴿子戰斗,我盡量拖住他,記住,植入意識必須得父親的意識不處于肉體之內,否則,反受沖擊的人就變成了你我。”
白無咎看向外面,又看了眼溫拿棵,他沉思片刻之后點點頭,準備離開之時又停下腳步。
“溫拿棵,等我擺脫了這里,我便會舉國之力為你尋覓一處新的本源之地,將你栽下。”
溫拿棵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面容,有些無奈地笑笑:“我自然知道,我們現在就是綁在一輛戰車上的人,我不會不信你,快去,不能再拖延了。”
白無咎點點頭,旋即站在化為光點消失不見。
等他徹底消散后,溫拿棵一下子換了副表情,他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不滿地嘀咕道:“逼逼賴賴,對我毫無尊重。原本父親意識未回,即便他早有布置,我也能從其中拽出些許本源獻祭給母親……這廢物皇帝,總覺得我要坑害他,拖著不肯動手,現在好了,父親的意識即將回歸。”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然后無奈地搖搖頭:“父親的本源太過可怕,動不了,也不敢動……現在他還缺乏更多對自身的了解,我勉強能占據點信息優勢,可以父親的可怕之處,這優勢也占據不了太久……”
“白無咎,這些年來,我沉眠的意識成了你支撐的能源,也算是對得起你和你的帝國了,現在,該輪到你為我消一消父親的怒火了,畢竟……”
即便是自言自語,溫拿棵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眸子深處已經裝滿了恐懼和懊惱。
“畢竟,父親可從不會顧及所謂的父子之情……說了殺我,他一定不會放過我……”
“母親,趕緊復蘇吧,否則,哪怕有白無咎替我背鍋,我也頂不住父親的怒火……我這夯貨!偏偏要算計父親干什么!”
他懊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唉聲嘆氣。
……
現實之中,肖恩緩緩睜開了眼睛。
可不知為何,他明明感覺自己睜開了眼睛,卻還是看不到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