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客氣了,二弟的事情自有人負責,逆黨的事情才更重要,蘇大人暫且歇歇,剩下的事情讓于某人來做吧!”
不等蘇瞻答應,于承澤提著刀走到一名俘虜身前,“說說吧,你們來杭州的目的是什么?我家二弟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那名俘虜顫抖著身子,斷斷續續地說:“于將軍.....這些事情.......我們真的一點不知啊......”
“那就可惜了!”于承澤說著話,也不見有任何征兆,他猛地拔出刀,狠狠地砍了下去。寒芒掠過,噗的一聲,那名俘虜一頭栽倒在地,鮮血順著脖頸噴涌而出。血水濺到長袍下擺,于承澤不加理會,提著滴血的鋼刀走向下一名俘虜。
這哪是審訊,這是在殺人。沒錯,于承澤就是在殺人,他需要發泄心中的郁悶和怒火,在蘇立言面前殺人,真的很解恨。審訊?哼,你蘇立言什么也別想審出來。
蘇瞻輕輕地皺了下眉頭,旁邊的鐵虎心中大怒,剛想上前攔著,卻被蘇瞻拉住了。蘇瞻沖著鐵虎搖了搖頭,示意不要管于承澤。
在蘇瞻的注視下,于承澤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他問著相同的問題,然后用相同的手法砍了六名俘虜。如果這樣審下去,最后恐怕一個活著的都留不下。蘇瞻無奈的嘆了口氣,讓于承澤發泄一下也好,這老小子要是把所有怒氣都發泄到他蘇某人頭上,事情更難辦。
就在于承澤想要砍死第八名俘虜的時候,有一個三十余歲的壯漢哭喪著臉吼了起來,“于將軍......蘇大人......小的有話說.......袁老大的具體計劃是什么,我們真的不清楚,以我們的身份也接觸不到這些。不過......前天晚上.....小的無意間聽到了一些話,袁老大讓刀醉和彭虎去做什么事情,他們提到了于承恩的名字.......”
“嗯?”蘇瞻和于承澤幾乎同時驚訝出聲,蘇瞻是驚喜,于承澤是驚怒。
蘇瞻還沒走過來,于承澤一把將那名男子提留起來,“快說,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于承澤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同時滿腦門的問號,二弟的死真跟無生老母教有關?
于承澤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無生老母教跟于家無冤無仇,干嘛要動二弟?
“于將軍......你看看這幾具尸體,你覺得小的還敢撒謊么?”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指了指地上的尸體,神情凄慘無比。
于承澤松開男子,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瞥了蘇瞻一眼后,于承澤沒有多說什么,帶著人急匆匆的離開了西湖。蘇瞻有些錯愕的看著于承澤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姓于的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說走就走?
等著于承澤離開后,蘇瞻示意鐵虎將那名男子單獨提留出來,屏退左右,蘇瞻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你膽子不小啊,這個時候還敢撒謊?”
男子打個哆嗦,十分恐慌的低頭道:“蘇大人.....小的沒有撒謊啊......之前所言句句屬實......小的還想活命呢......哪敢.......”
“行了,你閉嘴吧,你那些話騙騙于承澤還行,想騙本公子,還差得遠呢!袁囚憶何等謹慎小心的人,棄守的據點都要留暗哨盯著,他商議要事的時候,會讓別人偷聽到?”
蘇瞻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管怎么說,你剛才的話也算幫了本公子的忙,我可以考慮留你一條命......”
“蘇大人,你在說什么?小的聽不明白......”
“不明白?”蘇瞻摸著下巴,仔細思索起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你是鐵手堂的人?”
當蘇瞻說出“鐵手堂”三個字后,男子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和慌亂,雖然很短暫,但還是被蘇瞻捕捉到了。蘇瞻長長的嘆了口氣,終于弄清楚問題出在哪兒了。于承恩之死,最大的蹊蹺之處就是于承恩的人死的一個不剩,附近盯梢的錦衣衛人員毫發無損,明明打了照面,對方卻放過了錦衣衛的人。也正因為如此,于承澤才認準了于老二之死跟他蘇某人脫不了干系。
可事實上,于承澤真的蒙準了,此事雖然不是他蘇某人授意的,可還是跟他蘇某人有關系的,因為殺人的是鐵手堂,而鐵手堂的堂主就是風自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