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又開始裝填起來,隨著第三排打出的齊射再次覆蓋了希軍戰線后,在軍官的呼喊之下,單膝跪地的士兵們紛紛站起身來,挺起步槍,向希軍戰線前進。
挨了三輪狂風驟雨般齊射的希爾迪軍隊已然軍心動搖,士氣不穩,眼見敵人挺槍靠近,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紛紛拿著槍向后跑去,逃往第二條防線,而在同時,部署在后面的希軍火炮再次響起,呼嘯著砸入行進中的魯軍隊列內,如同打保齡球一般將步兵砸得七零八落。
一顆實心彈帶著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從炮膛沖出,短短數秒內就穿過數百米的空間,落在雨后的泥濘土地上,隨后又憑借著慣性彈起,在一名魯蒙士兵驚恐的目光中直接擦斷了他的頭顱,濺起漫天血霧。
眼見敵軍潰退,魯蒙線列步兵們隨即吶喊著發起追擊,他們越過幾乎被打爛的樹干掩體,或是將其踢開拆毀,為后續戰友的跟進提供便利,呼嘯而來的炮彈不時落入人群中,將線列步兵的隊列砸得四分五裂,但他們并沒有因此受到影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們就要提著這股氣沖到敵軍的第二道防線去!
遭到追擊的希軍潰兵也因此更加慌亂起來,他們就好似無頭蒼蠅一般亂跑亂叫,許多人全然忘記了不可沖擊本陣的軍紀,他們慌不擇路地一頭撞進第二道防線后,擾亂了友軍的射擊。
這也為追擊而來的魯蒙步兵們提供了便利,他們在進入線膛槍的射程范圍后開始放緩追擊速度,并重新整合隊列,繼續之前的三排隊列逼近敵人。
這一幕被希軍后方的指揮官通過望遠鏡的鏡片看得一清二楚,他神情冷峻地放下望遠鏡,心中對這場戰斗的勝負已經有了結果——毫無疑問,在軍中軍心動搖,士氣低落的大前景下,他們是沒有可能取得勝利的。
尤其是在第一道防線的潰兵沖散了第二道戰線的隊列,讓敵人抓住了先機。
和他意料中的一樣,戰場上的情況就宛如上一道防線時的前景復刻,在挨了魯蒙步兵的三輪密集齊射之后,希軍步兵不出意外地跟著潰敗了,不僅那些躲在掩體胸墻后面的步兵尖叫著轉身潰逃,炮位上的炮兵們也顧不上把火炮釘死,跟著一同逃離了戰場。
整個戰場上都回蕩著魯蒙步兵追擊的歡呼聲,其中雖然也時不時摻雜著零星的槍聲,但這對大勢已去的戰局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看著這一幕,希軍指揮官早已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自從首都希倫斯城淪陷后——哦不,自從戰爭爆發后,每一場戰斗都會以他們的潰敗而告終,而首都淪陷以后,也只是加快了軍隊崩潰的速度罷了。
“撤吧,我們已經敗了,沒有必要繼續抵抗下去了。”
這位希軍指揮官無奈地說道,和眾多將領一樣,他也一直想要努力挽回敗局,但是現實總是給他狠狠地上了一堂課,將他胸中的雄心壯志打擊得煙消云散。
不知不覺間,厭戰的思想不僅在底層步兵和基層軍官中流傳,也在他們這些高級將領心中升起了萌芽,每場戰爭下來陣亡的士兵數量則是灌溉這朵萌芽的養分,讓萌芽最終破土而出,并茁壯成長。
只需要一個契機,厭戰的情緒就會將希爾迪王國的將領們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