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看向歐陽毅,道:“毅哥,讓司機他們把行李送去后院,你進來偏廳幫我一下。”
歐陽毅掃了一眼埋著腦袋的許花蕾,將行李箱遞給下屬們,囑咐他們放下行李先回去。
下屬們答好,火速往后院送。
江婉冷漠掃開許花蕾的手,又問:“姐,子豪呢?”
“他的車壞了。”陸子欣若有所思看向許花蕾,語氣淡定而沉穩。
“半路壞的,只能先開去修理廠,等車修好再回來。他跟阿毅約好午飯要一起吃,應該不會耽擱太久。”
江婉冷聲:“許姑娘,既然你非要把事情鬧大,那就進客廳聊吧。”
許花蕾戰戰兢兢,手不住顫抖,看了看陸子欣和歐陽毅,見他們都氣勢逼人,不管是面相還是衣著,都絕不是普通人的打扮。
“我……我……我先走了。”
語罷,她起身就要往大門跑。
可惜,太遲了。
江婉大聲:“毅哥,攔下她。”
歐陽毅反應極快,腳下的皮鞋精準輕輕一踢,不偏不倚正中許花蕾的膝蓋。
許花蕾“啊!”一聲慘叫,摔倒在地上。
陸子欣微微驚訝,問:“婉兒,她是?”
江婉沉聲:“她是服裝廠辭退的女工,說她心儀子豪,上門想求我把子豪讓給她。”
陸子欣:“!!!”
歐陽毅嫌棄皺眉,半分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招手讓宮師傅將人攆進去。
很快地,宮師傅攙起許花蕾,半押半推將她弄回偏廳。
江婉輕撫小歐的腦袋,柔聲:“去辦公室找李爺爺,讓他過來一趟,然后去主院找舅媽和小九。”
小歐本就是早熟的孩子,心智也比普通孩子要早熟許多。
這一趟出門,開了眼界,擴寬了視野,人情世故也學會不少。
他瞧見這般陣仗,明白媽媽是要支開自己,很乖巧順勢答好。
“我好想弟弟哦!那我找他玩去了!”
語罷,小家伙一溜煙跑出去。
許花蕾嚶嚶無措哭著,柔弱無依跪坐在地上,哭聲凄涼極了。
宮師傅守在一旁,沒敢走開,可能是早些時候聽到她“驚世駭俗”的話語,看她的眼神盡是不屑和嫌棄。
江婉扶著小腹坐下。
歐陽毅和陸子欣一左一右坐在她的下方,皆是冷沉著臉,沒什么表情。
一會兒后,李緣腳步匆匆來了。
歐陽毅和陸子欣都起身,向老人家問好。
李緣慈祥微笑頷首,眸光落在嚶嚶哭著的許花蕾身上,不自覺看向江婉。
“小婉,這位是誰?怎么了?”
江婉臉色不怎么好,道:“師傅,您且聽聽看。一會兒你幫忙報警,讓警方將人帶走。”
許花蕾一聽,嚇得臉色煞白。
“不……太太!求你別這么做……我只是喜歡他。他也是喜歡我的,我知道。”
“沒有的事。”江婉冷聲:“你必定是誤會了。我的先生我了解,他不是沒有分寸的男人。他只是看你淋雨暈倒可憐,施舍一件外衣借你保暖,僅此而已。”
“不是。”許花蕾搖頭:“他……他待我很好的。”
江婉絲毫不相信,問:“你今天特意拿著這件外套上門,求我原諒,求我讓你和子豪在一起。他知道嗎?據我所知,他可能連你叫什么名字都記不得。”
“不可能!”許花蕾驚呼:“他記得的!他一直記得我!他看我的眼神跟別人不一樣。太太,我不貪心的……只求你把他讓給我一兩天。”
“閉嘴。”陸子欣沉聲:“你是什么人?女孩子家家竟連一點兒羞恥之心都沒有。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許花蕾嚶嚶哭著:“我家里人一直想要將我嫁給村里的暴發戶。可我不想……我在廠里拼命干活,拼命賺錢,就只期盼能多看他幾眼。我不敢回家……我只想遠遠看著他,哪怕一天看一眼,就夠了。”
江婉卻一點也不相信,問:“你故意誤導我,明里暗里說你和子豪關系匪淺。又拿著他的外套上門,讓我誤會你們關系曖昧,甚至不惜用語言激怒我,是希望我對你動手嗎?”
許花蕾眼神躲閃,埋下腦袋。
“我……我……”
江婉嗓音如水清涼,繼續追問:“你當著我的面下跪,不惜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再次下跪,是要裹挾我威脅我嗎?你口口聲聲說要我原諒你,你究竟還做了什么需要我原諒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