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喘著粗氣的任雷縮在巷子里的角落里,一連拍打了好幾戶民居的大門,但每一扇大門都如同無情冷酷的銅墻鐵壁一般,在他的求救聲下毫無反應,即便是他已經明明看到了窗戶內亮起了燈光,但里面的人影卻是沒有一個敢于開門收留他。
隱隱的腳步聲讓任雷不得不強行按耐住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側耳傾聽著像是向他這邊走過來的腳步聲,手中的長刀不自覺的緊了緊,緩緩直起身子左右看了看,察覺到并沒有人靠近后,又再一次的蹲下身子喘著粗氣。
氣氛有些詭異的巷子,讓任雷急促的喘息幾下后,就不得不抬頭左右探望一番,警惕著會不會有追兵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地。
而隨著他繼續躲在巷子的角落里,好不容易喘勻了急促的氣息,再次抬頭的時候,巷子的兩頭則是人影憧憧,緩緩的向他這邊推進著。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熟悉的人影,一股不寒而栗
的感覺,瞬間讓任雷從頭頂涼到了腳底,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一道火折子瞬間點燃了火把后,趙乞兒那冷森森的面孔,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還還真是你們。”任雷驚慌失措、臉上寫滿了震驚的緩緩站起身,看著一臉獰笑緩緩向他靠近的趙乞兒說道。
手里的長刀在任雷無意識的手中滑落,遠處的廝殺聲依然在繼續,長刀嗑在地面上的脆響,顯然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任公子,想不到我們竟然在這里見面了。”趙乞兒緩緩舉起手里的弓弩,瞄準了不過相距二十步距離的任雷道。
“你你不要過來,你不要殺我,你不要過來,求求你們了。”任雷看著趙乞兒手中那讓他渾身發軟的弓弩,瞬間心志便被瓦解,整個人一下子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求饒著。
當初在臨安時,任雷就曾經見到過趙乞兒,所以對于皇城司有限的幾個人,任雷可謂是極為了解,
而對于眼前面色陰沉,即便是大白天都能夠讓人感到一股涼意的趙乞兒,任雷從來就沒有認為這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而另外一邊一直坐在屋頂的葉青,與耶律月屁股底下坐著毯子,身上同樣是披著厚厚的毯子,中間放著武庸拿上來的茶水,此時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或者是時不時遠遠的觀察著城墻之上的景象。
“為何他們不攻城他們在等什么”耶律月抱著自己的雙膝,蹙眉看著面目在夜色下依然清晰的葉青道。
“等里頭的內應吧,李仁孝隱忍多年,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輕易的跟任得敬撕破臉皮,既然如今已經撕破臉皮,就說明李仁孝已經算是勝券在握了。”葉青看著耶律月把下巴輕輕放在膝蓋上后的側臉,喃喃說道。
“內應皇城那邊的廝殺聲已經持續了小半個時辰了,看樣子還完全沒有結束跡象,為何熱辣公濟不選擇其他城門攻城”耶律月知道葉青一直靜靜的
打量著她的側臉,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也繼續保持著側臉面對葉青道。
“因為李仁孝怕的并不是攻不下來興慶城,而是怕任得敬狗急跳墻,從西城門逃走。”葉青長長的嘆口氣,往耶律月的身邊挪了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