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看了,沉默了好一會兒。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
“幾百年了,沒想到這一刻來得這么快。魔龍其實乃天神,只因被黑暗和**蒙蔽內心,才墮落魔道。所以它永生永世不會死亡,只能被打碎精魂鎮壓譚中。但一旦時間成熟,它的精魂會重聚,重返人間作惡。”
“那么現在是時間成熟了?”
“嗯。”
施然手臂一伸,口里念著她聽不懂的口令,忽然之間門打開了,齊先生飛了進來,站在施然手上,收了翅膀,看著他倆。
“果不其然,如我所料。”施然沉靜地說道。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齊先生,他不應該聽從她的指令么?怎么施然還能夠召喚他?他們不是解除了契約么?
“看來齊先生并沒有與我解除契約,而是……”施然說著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而是什么?”她急切地問道。
“笨蛋,看不出來嗎?就是我與你們兩個現在都有契約啊,從今往后,你們倆都可以召喚我,與我有默契。”
雖然是只鴿子,分明看見他翻白眼的樣子。
一只鴿子!她又被一只鴿子鄙視了!
“是的,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也是我納悶的。現在想想有些明白了,也許是因為魔龍即出的原因吧。”施然若有所思地托腮道。
“莫非她有什么過人之處么?為什么要選擇這么平凡普通的她?”齊先生說話總是這么不留情面。
她嘟著嘴說道:“我又不想參合你們的什么守護大計。我的夢想是考上伊斯音樂學院,成為作曲家!這么嫌棄我,可以解除什么契約么?”
“不可以。這是天意。”施然說道,一副她不容拒絕的霸道。
“這世上還沒有這么霸道的,我老爸老媽都不會這么勉強我。”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她是心虛的。
學鋼琴不就是從小被他們逼迫的么。在家里的地位不一直是次于他們在眼中彼此的位置的么。
哎,不想了,一把辛酸一把淚啊。
“我們不是你老爸老媽。不過,這也不是我可以決定的。這是每位子民都不能拒絕的……榮耀。”施然說這話的時候那嚴肅的表情,讓她說不出話來。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真的好像在說自己畢生的使命一樣。
人,因為夢想而偉大吧。但是人的一生,也許因為有意義而有價值,感覺沒白活吧。
幾百年一代又一代人守護同一個使命,是一種怎樣的信仰和堅持。
一旦選擇,就一定要走下去了,不管前面風雨如晦,還是波濤洶涌。
“嗯!”她突然想明白了,看著施然重重地點點頭。
“咕咕。你確定她真的明白你說什么么?她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么么?”齊先生在旁邊不屑道。
“我覺得,她知道。”施然卻竟然不以為意,對著她,笑了。
不知為何,她突然內心涌現一絲的暖意,那種被理解被肯定的感覺。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和施然同學心靈是相通的。
是否是因為契約和同一只通靈鴿的緣故,彼此打通了心靈的通道?
想想而已,她拍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
人家也就是一說,別忘了,他之前那些討厭的樣子。
“那么,我可以回家了嗎?不打擾你了,你還是多休息為好。”
“嗯,我讓史密斯管家送你。”
施然拉了一下鈴,那位黑西裝現在戴著銀發的管家出現了。
“我跟她一起走。”齊先生突然說道。
“嗯,也好。”施然點點頭。
“我自己一個人走就好。”她說道。
似乎沒人聽見,齊先生撲棱撲棱飛到她的肩膀上。
“我們以后是戰友了,你不再是一個人。”
她一轉身,只聽見施然在身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