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再次難以遏制地淌落而下。
無名實在是理解不了葉輕晚愈發詭異的一舉一動,他是真的很想問她到底怎么了,又到底發生了什么,何故傷心成這般模樣。
可他不能。
猶豫又許是掙扎半晌,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落入颯颯寒風中。
無名緩緩抬手,用寬大的手掌輕覆住了葉輕晚落淚的眼,另一只手取下面具。
臉龐湊近
,唇瓣溫熱,一點一點吻去淚滴。
吞入喉間,苦澀難言。
眼前一片漆黑,面頰傳來的異樣的感覺,葉輕晚伸手去推遮住她眼睛的手。
出乎意料的竟真推開了。
她的視線早已被淚水沖得模糊,睜眸看見的便也是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只能依稀瞧見刀刻般的棱角,像極沈珩。
嘴角牽出一抹自嘲的笑。
也不知是喝醉了還是太思念他的緣故,才會把無名錯認成他。
又或是心底潛意識的故意將人認錯,只為了報復他,讓自己好受點。
“臭冰塊,我頭疼。”
憑借醉意,清醒又迷糊的一錯再錯。
卻喚出了那個早已遺失在了過往記憶中,玩笑的稱呼。
云隱月出,迷離月色如流水傾泄,又如輕紗籠下,鍍在那張清清冷冷的臉龐上,以往清冽冷淡的眉梢眼角現下盡數沾染上了情意,鳳眸中光影流動,映出偎在胸口,神情破碎的面容。
不忍再看葉輕晚承受著疼痛的煎熬,他在她頸側落下一記手刀,將其打暈。
他帶葉輕晚回到屋里,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再替她蓋好錦被,末了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而后戴上面具,徑自離開了將軍府。
翌日清晨,葉輕晚自榻上驚坐而起,頭仍在隱隱作痛。
她擦了把額頭的汗,望著一片濕濡的掌心,兩眼怔忡。
她不是記得昨天在惜春樓喝酒嗎,又是怎么回來的
果不其然,正如葉輕晚所想那般,一覺醒來不止對自己記憶缺失的認知,就連昨夜與無名在屋頂上的事都被連帶著忘了個一干二凈。
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她蹙起眉頭,翻身下榻,趿著鞋朝窗走,往外看卻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身側的房門倒是被狠狠破開了。
葉凝雪
破門而入,來勢洶洶,跟在她后面進來的是未能將她阻攔下來,面色難看極了的知意。
知意嫌惡地斜了眼葉凝雪,故意撞開她,小跑到葉輕晚身邊,耷拉著腦袋,委屈兮兮的低語“姑娘知意沒用,沒能攔得住她,擾姑娘清凈了。”
葉輕晚垂著眸,眼瞼微動,險些被知意的兩幅面孔逗得啞然失笑。
瞥見葉輕晚微微上揚的嘴角,葉凝雪心梗得要命,還以為她是在嘲笑自己,因此未及葉輕晚開口詢問,葉凝雪便怒沖沖的走到她跟前。
葉輕晚察覺到她抽動的手,臉色微變,先發制人倏地一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葉凝雪看了眼被握住的手,毫不在意。她轉過眸子,兩眼猩紅,對著葉輕晚怒然咆哮“為何不幫,為何不幫我啊”
“你明明可以救我娘,為何要袖手旁觀”,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