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日不是這么說的。”
“哪日啊。”
“那日”,薛瞑語氣漸添篤定,道“那日你與含焉姑娘在院里。你與她說,該有該有幫扶天下的正心,急人之所急,難之所難。
如果長眠的老爺真是位神醫,必然必然不舍得這些東西白白成灰。”
話音剛落,火堆里的鹿茸怕是烤焦了,炸的“啪嗒”一聲。薛凌好似在全身心聽他講話,此刻被驚的一抖。
再回過神來,哽了哽嗓子,冷冷道“我怕她跟蘇姈如站到了一起,說來騙她的,你也信”。她從未如此鄙薄過下人“蠢貨”。話落連籃子都踹到了火堆里,轉身就走。
薛瞑看了一眼瞬間著火的籃子,又趕緊提起地上錦袋去追薛凌。后頭竹篾燃燒,大蓬青煙涌出,少卿即將新刻的墓碑熏黑。
神醫還有,懸壺心卻被糊住,濟世手,也瞧不清了。
三人回了壑園,薛凌將逸白招來,又問得幾句冬至之事。逸白亦是霍云婉那托詞,說的不明不白。薛凌聽了多有不耐,將人打發了,早早歇在房里,臨了幾冊百家姓。
翌日恰逢蘇凔與李敬思過來,三人閑談稍許。薛凌興致勃勃說要炙肉來吃,李敬思連聲稱好,轉身隨著丫鬟一同去取青磚鐵架。
借著這么個空檔,薛凌問起了蘇遠蘅之事。
她與蘇家生分已久,蘇凔卻與蘇夫人來往甚多。聽到薛凌問起此事,蘇凔傷懷了一陣,才答蘇遠蘅是在獄中傷了身子。
難得他有憤恨之色,連唾數聲霍賊狼心狗肺,意欲屈打成招。又不忍高聲,輕道蘇遠蘅皮肉經脈俱損,偏是獄卒功夫磨人,竟使其外表看來一切如常。
也不知當時,蘇遠蘅是如何撐下來的。
現如今,羯族和梁反目成仇,蘇家的行運使也成了一紙空文。便是皇帝有心補償,奈何商不入仕,多不過賞賜些錢帛之物,也封個名頭,別的,再也沒了。
薛凌跟著低頭嘆了一回,她不知蘇姈如有沒有跟蘇凔說起,自己曾與蘇遠蘅朝夕相處近三年。死了,也就罷了。令人唏噓的,就是這不死不活。
不過這事倒也能說明蘇姈如的動機,沈元州肯定不可能反皇帝,且此人在蘇凔案中沒能庇護蘇遠蘅,蘇姈如那小心眼,定然暗中記恨。
而霍云婉吧,不巧也跟蘇家起了裂縫。又恰瑞王現在正需要雪中送炭的,蘇姈如做出這個選擇,與其說她識時務,不如說她也沒得選。
蘇凔大致說完后,道“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薛凌道“昨兒往蘇府去,與他遇上了。瞧來唏噓,不忍當面問他,今日便問問你。”
蘇凔嘆了一聲,道“我也去過好些回,往日他還與我談笑。只是近月,夫人說家兄用藥過激,至容顏有損,嫉外人,更惡親朋,不愿再見我了。”
他尚自愧“說來當日之事,也是我識人不明,自作聰明,害了害了一眾人又害的清霏”
薛凌跟聽了什么鬼話一般,眉毛鼻子皺到一處,上下看過蘇凔兩眼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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