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手之痛還在瘋狂的虐她,現在又要削她嘴巴。
秦淮蘭終于驚恐地抬眸,與時歡對視。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秀氣斯文的少年會說出那般血腥殘忍的話。
可看著那雙清潤無波的眼眸,她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少年不只是說說而已。
她怕了,屈服了。
顫抖著唇,倍感羞辱地點頭。
點完后,又艱澀地開口:
“是。”
毫無疑問,攝政王已經知道了金礦的秘密。
與其藏著掖著受苦,不如說出來少受點罪。
眼前閃過方才那只幼小無助的手,時歡心里驀地泛酸。
她并非同情心泛濫之人,可一直有一條很清晰的底線:
唯無辜者與稚子不可欺。
這些人卻隨隨便便就屠了一個村。
如今提起,也聽不出半分愧疚。
風揚起長發,遮住了她的小半張臉。
那雙猩紅的眸子滿是殺意,涼涼的嗓音散在夜里,隨風而逝:
“本宮在此發誓,定會取你們父女性命,祭奠村里的亡魂。”
話落,身后的男人眼神悠地發亮,直勾勾盯著女孩清冷的側臉。
沒記錯的話,這是她第一次稱“本宮”。
司凌心頭沒來由地一熱,他喜歡這樣的她。
很喜歡。
想看她天下獨尊,想看她光芒萬丈。
時歡正傷感著,只覺一股大力攬住了她的腰。
緊接著就撞上微涼的唇,熟悉的氣息曖昧交纏。
“唔……”司凌吻得很兇,她忍不住輕哼一聲。
這人最近越來越肆無忌憚,眾目睽睽之下就敢跟她“搞~基”。
看著兩個大男人親吻得難舍難分,秦淮蘭震驚得目瞪口呆,三觀盡毀。
難怪父親以前送那么多美人給攝政王,都沒得他庇護。
原來,他喜歡男人。
他們用錯了對象。
激烈的擁吻持續好一會,時歡被吻得眼泛水光,雙頰坨紅,呼吸被奪去了一大半。
抬腳狠狠踩了下不知節制的老男人,奶兇奶兇地瞪他,努力把話題擺正:
“王爺,挖礦肯定需要不少人手。鎮南王手底下人數有限,又要派重兵把守金礦,那么挖礦之人極有可能是一些年輕力壯的村民。”
睨了眼地上的秦淮蘭,問道:
“是這樣嗎?”
“是。”
“被封的涼城里,有其他活著的普通百姓嗎?”
“有。”
這個自然有,而且多是那些壯丁的家屬。
留下活口,是為了要挾,讓他們賣命挖礦。
“城里是不是守衛森嚴?”
“不是。”
“你父親在哪里?”
“城里。”
“你撒謊。”
嘴巴有點麻,時歡抿了會,才繼續道:
“前面兩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我能猜到。后面的我猜不到,你就開始說謊。呵,撒謊是吧?可以,你現在不說,以后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老大在的地方,怎么可能守衛不嚴格。
一聽就能聽出來兩者自相矛盾。
看來秦淮蘭心里還是怕的,居然犯了這樣低級的錯誤。
“太子,搜她的身。”司凌提醒完,極為自覺地背過身,離得遠遠的。
鎮南王手底下除了正規軍隊,還有一批黑衣死士。
這群死士只認令牌,不認人。
也正因此,秦淮蘭才能帶那么多黑衣人出來。
不管黑衣死士是在守城,還是守礦,先拿了令牌就好辦許多。
時歡看著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的男人,不愧是大佬啊,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摁住敵人死穴。
瞧瞧秦淮蘭此刻的表情,斷手都沒這么慌。
時歡蹲下身,用劍挑開她的衣服。
沒一會,果真找到一塊黑色的玄鐵令牌。
“住手!這是我的,你不能拿走!”秦淮蘭歇斯底里地喊著,一雙眼睛緊緊跟隨黑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