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叔好狠的心吶,真是傷透了童童的心,童童今天再也不要跟小表叔好了,待明日,明日再和小表叔互訴衷腸罷。”
說著就捂著胸口做西子捧心狀咚咚咚從兩人跟前溜走。
秋東“”
合著是個戲精
夏成墨揉揉手腕,輕哼一聲
“日后你就知道了,也就這小子最沒心眼兒,一來就暴露了真性情,別看其他人面上一本正經,私下里脾氣各有各的古怪”
哦秋東有幾分興奮,古怪嗎他最喜歡挑戰了,等回頭將他的“窮酸書生”人設拿出來,也不知誰的人設更古怪
夏成墨完全不知道小表弟在心里琢磨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以至于日后朝堂上出現一個“明明家資豐厚,非常富有,卻時常跟個窮酸書生似的一副落魄相,連陛下都看不過去,不時賞賜,依然無濟于事”的小表弟。
此時他還很開心的跟秋東介紹
“這一圈兒下來,旁人也就知道你是個什么水準了,屆時去書院讀書也沒人敢小瞧你。”
他們并州書院,從不會嫌棄學生窮酸,也不會挑選學生身世背景,唯有一樣,最看不上那些不上進,學問平平的半吊子。
但凡有才,總能得到旁人的認可。
即便是山長的孩子,腦袋空空的話也休想得到旁人敬重。所以從這里走出去很多驚才絕艷之輩,每一個都身后有無數人跟隨。
并州書院,天然就是一股力量。
秋東將方才收到的見面禮塞進小箱子里,很是感慨道
“這是夢起飛的地方。”
夏成墨將這話擱在嘴里細細品味,覺得如此說法非常有趣。
當然夏家覺得秋東有趣的不止他一個,只幾日接觸下來,就有人跑去秋東住所找他一道兒玩耍。
今兒蹴鞠,明兒賽馬,后兒投壺,期間門再來個文雅的曲水流觴,可謂是業余生活豐富多彩,即便是他此前沒接觸過的項目,上手也非常快,讓人不得不感慨有些東西確實需要天賦。
如此,在給夏明笑遷墳這一日,夏家但凡在并州的子弟全部出動,浩浩蕩蕩數百人,身著喪服,整齊肅穆,很多都是此前和秋東一道兒玩耍過之人。
這些人不再是抱著給一個并不相熟的親人送葬的態度而來,而是真情實感送秋東母親回家的心情。
有心和沒心,處處都能瞧出差距。
白帆和紙元寶將整條街覆蓋,氣氛卻并不悲傷,空氣中反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快活氣息。
因為逝者終于要回家了,終于能回家了
是夏家老爺子和老夫人盼了十五年才得來的好日子,當然要開開心心
秋東身著麻衣走在最前頭扶棺,旁邊是同樣戴了重孝的藍將軍。
周遭百姓對著他指指點點,想也知道能說些什么,無非是藍夏兩家那些離奇曲折的恩怨情仇。
作為夏明笑最疼愛的小侄子,小夏大人必不可能缺席這樣重要的場合,寸步不離守在棺木跟前,面色黑如鍋底,看藍將軍的眼神帶著小刀子,嗖嗖嗖發射,恨不能當場血濺五步。
雖然理智上他清楚的知道祖父說的是對的,但感情上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承認這是他小姑父,老菜幫子,哪里配得上小姑姑啦
悲憤的表情比秋東這個親兒子還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