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帥。”瞎眼少年惜字如金。
“小竹竹,你也挺帥的,就是沒表情,不會笑。”
瞎眼少年五竹搖著頭:“笑?我不會。”
“你會,我見過你笑,人開心就會笑,你就是開心的事情太少了。”
“我不是人。”
葉輕眉愕然片刻,自己哈哈大笑起來:“你就是人,人也有不同,其中有一類叫作鐵憨憨,你就屬于鐵憨憨這一類。”
“鐵憨憨?”五竹想了想,點頭:“嗯,我身上有不少鐵元素,也有碳氫化合物。”
“還碳氫化合物呢,你就是個鐵憨憨……”葉輕眉自顧自笑著。
有些事情大概從葉輕眉遇到李云景的時候就已注定了,注定李云景真的會成為大慶的皇帝,也注定了悲劇的開端。
宿命已經開始的李云景回到了住處,激動都表現在他的大喊大叫之中:“范建,五常,收拾東西了,快,咱們明天回京。”
范建愣了愣,然后也不管李云景為什么突然要回京,立馬開始收拾東西。
陳萍萍卻多嘴了一句:“世子殿下,我以后叫陳萍萍了。”
李云景也不管,只顧心中喜悅,隨口答道:“知道了,陳萍萍,收拾東西,咱們回京。小葉子也跟咱們一起回京,哈哈……”
陳萍萍當場下意識問道:“真的?”
陳萍萍作為一個伺候人的太監,從來不這么多嘴,卻也不知今天為何會對主人這么多話。
“這豈能有假?小葉子剛才親口答應的。”李云景揚著頭,好似戰場上得勝的將軍,得意洋洋,心中的喜悅無人能說,便是在一個太監面前表現一下,也是成就感。
年輕的李云景,也是一個聰明人,聰明到在京都皇子大爭之時,躲到了澹州。李云景平常也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甚至可以用沉默寡言來形容,否則他也不會只有這般兩個交心的朋友,他這兩個朋友,歸根結底,其實只是兩個下人。
王爺之子,皇帝之孫,拿兩個下人當朋友,也是一種悲哀。
今日的李云景,卻忽然變得外向起來,在朋友面前表露著自己難以對人言的成就感。
陳萍萍得了確切的回答,開始做著下人該做的事情,里里外外收拾著,臉上帶著笑,鼻子里哼著歌。忙忙碌碌最后,還要洗個澡,換一件新衣服,佩戴好香囊。
然后,陳萍萍對著銅鏡,看著自己。又過得一會兒,他取來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些發梢,放在手中使勁的揉,把發梢揉成歪歪扭扭。
朝陽方初起,陳萍萍趕著車,車內坐著李云景與范建,還有他們三個人的家當,早早就趕到了葉輕眉的住處等候著。
葉輕眉姍姍遲出,李云景早早等候在門口,上前拱手見禮:“小葉子,有禮了。你可真能睡啊。”
葉輕眉看著李云景客客氣氣行禮的模樣,笑道:“小李子,走,起駕。”
“好勒!”小李子演起了戲,躬身抬手給葉輕眉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