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草!”更衣室里傳來了邁克爾-克拉布特里的粗口,連綿不絕,怒不可遏。
不過,不是和隊友起沖突,而是自己和自己生悶氣,一下一下地踢著儲物柜,框框作響,著實惱人;他不是唯一一個,站在不遠處,站在角落里踢墻角的外線衛帕特里克-威利斯也在悶悶地罵著粗口,一句比一句兇狠,一句比一句難聽。
“草!你們就不能安靜一點嗎?”內線衛納渥羅-鮑曼終于再也忍不住,惡狠狠地咒罵到,“不要像一群失去理智的孩子一樣。我們不過落后一個達陣而已,下半場隨時都可以追回來,在這里自己和自己發脾氣,這是怎么回事?”
“追回來,誰追?靠你嗎?”帕雷斯-哈勒爾森咬牙切齒地插了一句話,視線余光瞥了陸恪一眼,惡狠狠地說道,“就上半場這表現,下半場就等著崩盤吧。”
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有所指的暗示幾乎就等于明示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帕雷斯依舊在為艾利克斯-史密斯打抱不平,對于陸恪的首發持有意見——今天,三名替補四分衛都跟隨著球隊來到了費城,此時也都在更衣室之中。
帕雷斯的話音才落,所有視線都朝著艾利克斯投射了過去;但艾利克斯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示,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帕雷斯的暗示一般。
“你說什么?作為防守組,你們上半場到底在干什么?”洛根-紐曼卻忍不住了,一下就竄了起來,大聲地對峙到,“除了推卸責任之外,你還懂得什么?”
眼看著,更衣室的氣氛又一次喧鬧了起來,似乎再次陷入了困境,“停下!該死地都停下!”忽然,一聲呵斥猶如平地驚雷般響了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了聲音來源。
是陸恪。
之前,陸恪將毛巾耷拉在腦袋之上,他一直在試圖冷靜下來,重新思考上半場的比賽。
常規賽第二周,主場對陣達拉斯牛仔,他們也面臨著同樣的困境,下半場卻完成了逆轉;今天,費城老鷹的表現其實不如當時的達拉斯牛仔,但為什么他們卻看不到翻盤的希望呢?
陸恪反反復復地在腦海里重新復盤上半場比賽,在戰術層面之上卻找不到解決之道——不是費城老鷹的防守組表現太好,而是舊金山49人的進攻組表現太糟,那么,根源是什么?難道全部都是因為客場作戰嗎?
的確,有的球隊客場作戰就是一塌糊涂;但,這不是全部。
耳邊持續不斷的爭吵聲,打斷了陸恪的思緒,卻也帶來了一絲靈感,于是,他扯掉了毛巾,揚聲呵斥到。不是閉嘴,而是停下。用詞相對緩和、相對中性一些,不是為了責備球員,而是為了制止爭吵。
今天,陸恪終于第一次真正地肩負起了首發四分衛的職責。沒有猶豫,也沒有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