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確定他到底是如何做出判斷的,似乎從來都沒有看好49人的比賽前景;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節目應該是不允許賭博的。也許,他需要的不是工作,而是心理醫生。”陸恪流露出了深深的擔憂,誠摯地給出了建議。
腦補一下,查爾斯聽到這番話的表情,有些記者嘴角就開始抽搐起來,笑容幾乎控制不住。
但哈利卻識破了陸恪四兩撥千斤的伎倆,絲毫沒有走神,注意力高度集中,再次把偏離軌道的主題重新拉了回來,“如果舊金山49人取得了兩連勝,你希望提出什么懲罰呢?”
更換一個角度,哈利進一步誘導陸恪入局。
這一次,陸恪沒有再回避,而是露出了一個認真的表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之前這位分析評論員已經先后兩次設置賭局了,而且兩次都失敗了,并且付出了相對應的代價。這是第三次。我想,如果這一次再輸掉賭局的話,這是不是一個暗示?”
“暗示著什么?”哈利順勢地搭了一個臺階。
陸恪抬起頭,微笑地看向了哈利,“暗示著,他不是一名稱職的分析評論員,心思總是用在了其他事情之上,沒有稱職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那么,也許節目組應該考慮……在下一期節目,讓他保持沉默,由其他專業分析評論員們來發表觀點。畢竟,我們觀看節目是為了客觀權威的分析,而不是一個賭徒離開了拉斯維加斯之后,依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笑里藏刀、綿里藏針,尖銳的嘲諷火力全開。
即使是作為旁觀者的記者都不由開始喊疼,無法想象查爾斯親耳聽到的話,那又將是一場什么樣的災難。
更重要的是,陸恪輕巧卻又不失犀利的提出了賭注,同時還將賭注的重擔推給了節目組,質疑查爾斯的權威和專業。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但實際效果卻遠遠比親自動手還要更加優秀。
進退之間,陸恪完美地避開了查爾斯的陷阱,并且又順手為查爾斯挖了一個陷阱。
待查爾斯得知訪談內容時,只是面色鐵青,原本以為對付陸恪是手到擒來,自己的謀算穩操勝券;但沒有想到,偷雞不著蝕把米,現在反而是自己深陷窠臼——
不管這一場賭局是贏了還是輸了,“聯盟之內”勢必都不會這樣放任下去,情況嚴重的話,甚至可能要求查爾斯為自己的不專業表示道歉。正如陸恪所說,這是一檔專業的分析性節目,而不是娛樂至上娛樂至死的賭博節目。
如果觀眾來信譴責抱怨,又或者是社交網絡平臺之上紛紛發表對陸恪的應援,那么查爾斯就將陷入不利局面,甚至不需要等到對陣亞利桑那紅雀比賽的開始;更加嚴重的話,牽扯到拉斯維加斯的賭局,那查爾斯的職業生涯可能就要面臨危機了。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正可能發生的情況。
不動聲色地,陸恪就挖了一個大大的陷阱,狠狠地坑了查爾斯一把;而且,這才是查爾斯自作聰明留下的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憋屈,著實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