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恪沒有說話,但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吉恩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參加練習;即使復原之后,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狀態是否還能夠保持本賽季的水準,五年時間的浮浮沉沉,突然就遭遇到了迎頭痛擊,職業生涯再次變得不確定起來。
如果說不失望或者不憤怒,吉恩肯定是在自欺欺人;但,情緒發泄之后,終究還是需要面對現實。
“斑比,你應該知道,傷病就是我們職業生涯的一部分。如果想要逃避,選擇退役就是最佳的辦法;否則,我們就要抬頭挺胸地去面對,你說呢?”吉恩的視線再次抬起來,落在了陸恪身上,平靜的眼神卻透露出一股簡單,“這著實太糟糕了,我承認,可以的話,我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指的是傷病。
“但現在,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向前看的準備。”吉恩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希望明年這個時候,我們能夠再次站在國聯決賽的舞臺之上,然后拼盡全力地投入比賽之中,你給我傳球,我負責接球,完成達陣。一起聯手沖擊超級碗,怎么樣?這個主意不錯吧?”
吉恩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動作微微有些笨拙,那齜牙咧嘴的夸張表情還有些滑稽,好不容易完成了動作調整之后,他則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似乎對于自己的努力表示了欣慰,那股積極向上的精神氣質,如同午后陽光一般,清爽干燥,撲面而來。
“接下來的休賽期和訓練營,我都會全力以赴,先從復健開始,然后從基礎訓練開始,這很困難,我也不知道到底多么困難,畢竟,以前我不曾有過這樣的機會。”吉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隨即就高高地上揚起來,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但這一次,我打算試試看。”
沒有豪言壯語,卻透露出一股殺伐果決,那雙平靜的眼神頓時變得鮮活起來,吉恩認認真真地詢問到,“斑比,你覺得呢?”
陸恪微微愣住,細細地品味著吉恩的這一番話;而后,笑容一點一點地從眼底流淌出來,那些悲傷、那些遺憾、那些悵然,在吉恩的注視之下,漸漸煙消云散,“不錯,我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陸恪輕輕頜首,細細思考,主動迎向了吉恩的視線,“我想要贏得超級碗。”
這是他的目標,現階段最重要的目標,聯盟之中每一位球員都渴望實現的目標,但陸恪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吐露出來,那股強大的自信和堅定的信念,碰撞出了耀眼的火花,然后再次重復了一遍,“我想要贏得超級碗!”
“而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需要我的進攻鋒線,我需要我的跑衛,我需要我的近端鋒,我還需要我的外接手。”陸恪專注地看向了吉恩,嘴角的笑容明朗地綻放開來,“泰德,我需要你站在球場之上,完成那些高難度的接球,邁克爾不行,弗農不行,凱爾不行,洛根也不行,泰德,那些接球,只有你能夠完成。”
平實的話語,卻充滿了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