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咆哮著“危險”。
陸恪知道,自己必須閃避開來,大腦正在瘋狂地尖叫著,但身體的節奏卻不聽指揮,疲憊到了極致的肌肉開始僵硬起來,整個反應速度慢了至少一拍,他不得不死死地咬住了牙關,榨干身體里的最后一點點力量,牙齒幾乎就要破碎成為殘渣,緊繃到了極致,瀕臨爆炸邊緣!
千鈞一發之際,身體硬生生地朝著右側偏移了半步,但腳步似乎沒有跟上節奏,只有上半身完成了閃避。
半步偏差,這對于瓦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腳底下微微一錯,雙手就如同鉗子一般牢牢地擒抱住了陸恪的腰部,強勢沖撞的力量就仿佛一列高速列車般迎面砸了過來,陸恪只覺得自己就像是破爛的布娃娃般,重重地被甩在地上。
一點反抗的可能都沒有。
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都發出了抗議。
“草!”陸恪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咒罵出聲。
不僅是因為自己遭遇了擒抱,還是因為自己判斷太遲了。
左側是盲側,陸恪在全神貫注傳球訓練之中,視野觀察出現了明顯的盲區,捕捉到瓦特的身影時已經慢了兩拍,錯過了閃避的最佳時機。
這才是最糟糕的!
因為,這意味著,他的注意力不夠集中;這還意味著,腳步練習過程中,卻忽略了視野。
“草!”陸恪狠狠地將手中的橄欖球砸在了地面上,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瓦特站立了起來,伸出了右手,抓住了陸恪的右手,將好友拉了起來,如同蒲扇一般的大手拍打了拍陸恪的肩膀,“伙計,不要對自己太過苛刻,你的表現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
“你剛才已經判斷出我的擒抱方向,對吧?腳步閃躲也已經做出了相對應的反應,這就說明,對于盲側的觀察以及對于身體的控制,你都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瓦特笑容滿面地說道。
陸恪翻了一個白眼,“但還是沒有閃開。”
“哈哈,我是出其不意地偷襲,而且還是防守球員和四分衛一對一,如果這樣都被你閃躲開的話,那么我今天結束之后就必須加練了。”瓦特是一個老實人,實話實說,滿臉誠懇,不是惡意地鄙夷陸恪,而是展現出頂尖球員的自信。
“瓦特VS陸恪”,這樣的對決已經成為了陸恪訓練之中的一部分。
日常訓練之中,陸恪和瓦特是分開訓練的,進攻組和防守組的訓練方式還是有所不同的。瓦特自然也有自己的訓練團隊安排相對應的訓練任務,但結束一套訓練動作之后,在訓練的間隙,瓦特就會進行番外“加練”,參與到陸恪的訓練之中——
瓦特以防守鋒線的身份從不同角度和方向展開突襲,或遠或近,或左或右,測試陸恪的視野觀察能力,以及極限狀況之下的腳步閃避能力。
本來,防守鋒線和四分衛的一對一訓練,防守球員就是毋庸置疑的上風球,缺少進攻鋒線的遮擋,四分衛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防守球員宰割,唯一的區別就是,一秒就倒,還是堅持三秒就倒,亦或者是能夠挺過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