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今天結識了諸多新面孔,現在大腦之中無數紛雜的信息在翻涌著,一時半會也無法理清;但毋庸置疑,瓊斯不是那么容易忽略的一員,強烈的存在感,即使是古德爾也不能輕易忽略,更何況,他也積極主動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陸恪微微有些意外,他獨自一人站在了落地窗前,在觥籌交錯的一片熱鬧之中享受片刻的安寧,瓊斯為什么會走過來呢?而且,剛才那番話也充滿了意味深長的哲學意味,與今天的場合顯得格格不入。
“許多人都不喜歡這樣的時刻。因為喧鬧過后就變得安靜起來,巨大的落差可以制造出一種寂寞感,在我看來,這是人們的錯覺。一種沒有必要的錯覺。”
這就是瓊斯的話語,細細咀嚼之后,著實耐人尋味,這與陸恪對瓊斯的初印象相去甚遠,他不由也露出了一抹微笑,意味深長地做出了回答:
“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理智與情感呢?理智告訴你,這樣的寧靜時刻反而能夠慢慢地享受其中,真正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情感卻告訴你,狂歡派對過后的落寞,需要有人陪伴。”
瓊斯細細地品味了一番,然后輕輕點頭,“我喜歡這樣的解釋。但我不喜歡解釋背后的暗示。”
一般來說,普通人都是情感動物,容易被自己的情感所驅動,但對于上位者來說,他們卻必須摒除情感影響,站在大局角度,以理智來做出所有判斷,所以他們往往被稱為冷血動物。理智與情感的拉鋸戰,本來就是一道沒有正確答案的數學題。
陸恪微微蹙起了眉頭,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稍稍打量了瓊斯一下,“我以為,你應該喜歡這樣的稱贊。”因為他是聯盟最杰出的球隊管理者之一。
瓊斯卻是抿了抿嘴角,輕輕搖搖頭,“不,不不。我是一個長情的管理者,從我的球隊,你就可以看得出來。”
沒有明說,但所有話語都在指向托尼-羅莫。
聯盟之中關于羅莫的爭議始終沒有中斷過,幾乎每一年都有專業人士或者球迷要求瓊斯換掉羅莫;但瓊斯卻從來不曾動搖,一直堅定不移地站在羅莫的身后,給予最肯定也最堅定的支持。
“這樣的管理者,在現代商品社會之中,著實不太多見了。”陸恪一語雙關地說道。
看似長情的瓊斯,同時也是聯盟最懂得挖掘利益的吸血鬼,從理智與情感的角度來說,前者是情感,后者是理智,這確實是一個矛盾綜合體。陸恪的話語之中也難免流露出了些許調侃——不至于是諷刺,他和瓊斯無冤無仇,他也沒有仇富心理,自然沒有必要鋒芒畢露。
瓊斯立刻就讀懂了陸恪話語里的深意,卻沒有多余的表示,只是輕輕頜首,“你知道嗎?我十分欣賞你,你和托尼之間著實有太多相似之處,但你比托尼更加堅定也更加鋒利,有時候,這是好事,但有時候,這又是壞事。”
陸恪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嘴角,因為他總覺得瓊斯的話語還沒有說完。
但這一次,陸恪預料錯了,果然,老狐貍的想法不是常人可以預測的。
“不過,這不意味著我喜歡你去年常規賽第二周的表現。”那場比賽,舊金山49人擊敗了達拉斯牛仔,瓊斯話鋒一轉,沒有在剛才的話題中繼續延伸下去,也沒有進一步解釋個中緣由,轉眼就重新回到了社交場合的普通話題之上。
所以,瓊斯到底在干什么?他今天為什么出現?剛才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僅僅只是社交場合的客套寒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