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東依舊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腦袋,沒有說話,但身體周遭暴躁而涌動的情緒卻正在緩緩沉淀下來,就如同狂風驟雨之后漸漸疏朗開來的碧海藍天一般:波濤依舊在洶涌著,但那股狂躁卻已經消失了。
“就好像瑞恩一樣嗎?”阿爾東的聲音悶悶地傳了過來,“但我沒有辦法像瑞恩那樣堅強。”
瑞恩-鮑德溫。
雖然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但他對于這支球隊的影響卻在方方面面滲透著。
“又有誰能夠像瑞恩一樣堅強呢?”陸恪嘴角的笑容就不由上揚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還直接輕笑出了聲,而后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除了瑞恩之外,應該沒有人相信我們能夠完成完美賽季吧。”
這比喻……
但阿爾東卻沒有辦法反駁,他也無奈地發出了一聲嗤笑,而后再細細回想起來——當時在超級碗舞臺之上,陸恪的堅定和執念,現在看來完全就是紙老虎,只是在他們面前勉強支撐而已,然后就再也忍不住了,肩膀開始劇烈地聳動著,低低地笑了起來。
剛剛還在劍拔弩張,現在卻又忍俊不禁,又哭又笑的,就好像神經病一樣。
阿爾東抬起頭來,再次看向了陸恪,整張臉紅彤彤得,狼狽不已,但他卻沒有顧忌,笑容滿面地說道,“老實說,其實在國聯決賽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要輸了;超級碗停電的時候,我那時候真心覺得要輸了,甚至下半場都不想比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結束這場災難,真的是恥辱。”
現在再回想起來當時的那些場景,依舊歷歷在目,卻又有一種荒謬感,只覺得自己當時真是窩囊又憋足,阿爾東自己就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表情就再次真摯了起來。
“我真是一個輸不起的家伙,對嗎?”阿爾東毫無預警地說道,“當時,我真的想要逃跑,因為太過迫切以至于幾乎就要嘔吐出來了。”阿爾東陷入了自己的回憶里,視線的焦距潰散開來,而后又重新凝聚在了陸恪的眼睛之上,“但你沒有放棄,對嗎?你重新率領著我們回到了軌道上,然后朝著勝利進發。你拒絕投降,對吧?還是說,你的內心也在害怕著?只不過你掩飾得更好罷了。”
陸恪露出了一個微笑,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我覺得就在那里放棄,可能會更丟臉;不如放手一搏,即使輸掉比賽也可以假裝瀟灑瀟灑,至少我還可以保留自己英俊瀟灑的形象,然后女士們依舊愿意為我尖叫。”
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