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阿爾東就發現陸恪的表情不太對勁,“等等,為什么我覺得你有點幸災樂禍?你難道不是應該為我擔心為我分憂的嗎?”
“是,我知道,我知道。”陸恪連連點頭,然后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我沒有辦法。你們這些天子驕子們,一直都仗著自己的天賦橫行霸道,我也就只有羨慕的份了。現在終于看到你栽跟頭了,請允許我偷笑一下。不,我要光明正大地笑。”
話音還沒有落,笑容就大大地綻放了開來。
阿爾東愣愣地看著陸恪,他以為自己會憤怒——這段時間的陰郁和憋屈,讓他的腦海里充斥著無數黑暗的想法,只是想要發泄,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今天看到陸恪的時候,他的唯一想法就是如此;但現在,阿爾東卻絲毫沒有憤怒,反而是……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不太對勁呀!
阿爾東試圖讓自己的笑容控制住,但沒有想到,結果自己也跟著笑出了聲,對于自己的“不爭氣”表現,阿爾東也是無可奈何,只能連連搖頭,“好好好,笑吧笑吧,盡管笑吧。真是的!難怪整個球隊都說你是惡魔呢,我以前還為你辯護來著!”
“你確定?我以為,最開始傳言的源頭就是你呢。”陸恪笑容滿面地說道,然后就看著阿爾東的表情僵硬住了,似乎謊言被拆穿了,這讓陸恪越發開懷地大笑了起來。
阿爾東抬手就把自己的拖鞋朝著陸恪扔了過去,“草!損友,你就是損友,哪里有像你這樣的朋友?我正在傷心失落!我現在是憂郁形象,好嗎?背景音樂明明是命運交響曲!你卻直接弄成了’江南Style’,這是什么鬼!”
“命運交響曲?第幾樂章?”陸恪認認真真地詢問到。
阿爾東就再也繃不住了,抬腳就朝著陸恪踢了過去,結果自己卻如同滾葫蘆一般倒地了,看起來笨拙無比,努力了兩次都沒有能夠站立起來,反而是讓陸恪的笑聲越發放肆起來,最后也就干脆放棄了,直接呈現“大”字型躺在了地上。
“你那三周是怎么過來的?”阿爾東沒頭沒腦地詢問到,“我是說,回來之后,你僅僅只用了一場比賽就恢復了狀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哈,你們都被我騙到了吧?”陸恪的答案再次不按常理出牌,這讓阿爾東扭頭過來,別扭地投來了視線。“我現在傳球手感依舊沒有完全恢復。”
其實他已經沒有傷病困擾了,也沒有心理陰影,只是他的比賽風格一向比較細膩,僅僅是傳球一項技術,出球瞬間的手腕控制、從指尖到手臂再到腰腹的力量運用、還有傳球旋轉以及弧線的控制,這些細節都至關重要,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手感”,現在在快速移動過程中,傳球手感還是差了一點點。
無法用語言或者數字來表示,但感覺就是不夠到位,總是欠缺一點點。這對于陸恪的戰術布局和臨場應變都產生了影響。
“但我掩飾得很好,通過不同的戰術布局來改變整個進攻的推進。”陸恪實話實說,在阿爾東面前也沒有必要隱藏秘密,“缺席了三周比賽,重新回到激烈對抗的節奏里,這確實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至少對我來說,不是。”
“我從來就不是天賦異稟的球員,你們通過一遍就能夠達到的效果,我可能需要十遍或者二十遍才能夠達到。”陸恪絲毫沒有自卑和焦慮,而是坦然地面對自己的不足,這讓阿爾東再次愣住了,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陸恪,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認識一般。
“所以,我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勤勞和努力。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這是我選擇的道路,如果跟不上進度,我不能埋怨別人,如果把過錯都推給其他人,那只會讓我自己顯得更加可悲。我只是竭盡全力而已,然后看看自己選擇的道路,到底能夠達到什么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