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又等待,卡姆終于姍姍來遲地出現了。
卡姆整張臉部沒有任何一點表情,甚至還掛著不情愿的臭臉,只是快步地來到了陸恪面前,伸出了右手,敷衍地和陸恪的右手拍了拍;緊接著就把自己的頭盔遞了出來,但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看到陸恪的頭盔,臉色頓時就更加糟糕起來,抬起視線,惡狠狠地瞪了陸恪一眼。
卡姆感覺受到了侮辱。
現在整個聯盟都知道了陸恪交換頭盔的習慣,甚至有些人還會主動找陸恪交換頭盔,作為比賽紀念。盡管卡姆不太愿意,他根本就不想要陸恪的頭盔,但既然這是一種禮貌——同時也是對自己的尊重,他也就勉為其難地客套客套。
可是,陸恪現在手中卻根本沒有頭盔,卡姆那僵硬的表情根本無法掩飾自己的憤怒,尖銳而兇猛地朝著陸恪投來了視線,那抹銳利的眼神帶著一股殘暴的血腥味,然后他什么話都沒說,就這樣直接轉身離開了。
“米克爾剛剛的那一次沖撞,為什么沒有直接把他撞成殘廢!”卡姆心里惡毒地想著,大步大步地離開了球場,來到場邊的時候,狠狠地將自己的頭盔砸在了地上,如同保齡球般地將水壺和其他頭盔全部砸散開來,直接炸開了花,場面又是一場混亂。
“失敗者!輸不起的失敗者!”
“還在吃奶的嬰兒,趕快回家找媽媽吧!”
“除了發怒之外,一無是處!”
“滾回去!”
“跳梁小丑!”
“這里不是拳擊場!把你的拳頭收起來!”
“可笑的垃圾!”
休息區后方的球場看臺上,傳來了一片鋪天蓋地的嬉笑和怒罵,嚴嚴實實地兜成一張龐大的巨網,絲毫沒有給卡姆留下任何喘息空間,四面八方蜂擁過來的聲響讓他抬起頭來,然后就看到了一張張扭曲的臉孔,如同魔鬼一般,最后只剩下無處不在的笑聲,正在嘲笑著他的狼狽和恥辱。
“草!”卡姆還擊了回去,高高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如同拳擊手一般,朝著看臺沖了過去,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地攻擊著,但他的聲音卻瞬間就淹沒在了全場的聲響里,只說了一個“草”,后面的話語就再也聽不見了,就連他自己也包括在內。
卡姆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是螻蟻對抗大象,根本不要說反擊了,甚至可能被他們直接吞噬,前進的腳步就變得訕訕然起來,最后停了下來,站在了看臺不遠處,不甘示弱地咒罵了幾句,朝著旁邊吐了一口唾沫,這才轉身離開。
如此“懦弱”的行為再次受到了現場觀眾的群嘲,對于卡姆來說,這場煎熬依舊沒有結束,他現在腦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速逃離這片球場這座城市,這里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