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球場之內的一片混亂,完全一片混亂!裁判直接把帕特里克-奧馬米和納渥羅-鮑曼雙雙罰出場了!災難,這是徹頭徹尾的災難,舊金山49人的球員們正在憤慨地向裁判申訴,他們不是應該接受懲罰的一方。”
“太可怕了,這一切都太可怕了!”
“威利斯現在還是沒有能夠站立起來,隊醫已經開始呼叫擔架了,電瓶車也已經開始入場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威利斯真的因為這次受傷而葬送了職業生涯,這絕對是整個聯盟的重大損失。”
“這位2007年進入聯盟的老將,目前為止在舊金山49人的六個賽季,全部都進入了職業碗,其中五次入圍全美一陣、一次入圍全美二陣,毋庸置疑,他是過去六個賽季里,聯盟最具統治力的線衛之一。盡管本賽季受到傷病困擾,但他依舊奉獻了頂尖表現。”
“現在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祈禱,真心實意地為帕特里克-威利斯祈禱,真誠地希望這位老將能夠回到賽場!”
陸恪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如何走進球場的,他也根本沒有注意到旁邊那些正在爭吵正在推搡的球員們,他的視線始終在人群之中尋找著威利斯的身影,腳步就這樣一深一淺地來到了旁邊,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威利斯。
此時威利斯已經摘下了頭盔,露出了已經被汗水濕透的頭巾,但額頭之上依舊布滿了汗水,眉宇之間和眼角尾端的褶皺卻悄然地爬上了一絲蒼老,掙扎的痛苦和蒼白的苦澀無法抑制地開始深深涌動起來,甚至就連呼吸一下都充滿了疼痛。
毫無預警地,陸恪就開始慌張起來,甚至比當初自己受傷的時候還要慌張,那種恐慌無法抑制地涌動著,只能六神無主地朝著四周投去求助的眼神,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朝誰求助,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向誰求助。
其實沃爾特已經來到了威利斯身邊,開始為他檢查。
但陸恪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尋求幫助:上帝,現在向上帝求助是正確的嗎?還是系統?小七,小七你現在可以幫忙嗎?小七!現在有誰能夠幫助威利斯?有誰?
還是威利斯先看到了陸恪的身影,那張濕漉漉的臉龐之上扯出了一抹笑容,但就是這一個笑容卻讓他不由再次齜牙咧嘴起來,似乎就連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都正在折磨著他的神經,那笑容也就變得猙獰起來,“嘿,斑比,衛冕征程的剩下部分,可能需要你和大衛一起率領球隊走下去了,我可能就要遺憾缺席了。”
“滾!滾蛋!”僅僅只是一句話,幾乎就讓陸恪丟盔棄甲,因為這聽起來真的真的太像永別,而陸恪最痛恨的就是永別——約翰-沃德、瑞恩-鮑德溫、蘭迪-莫斯……雖然這是競技體育的一部分,雖然這是生活的一部分,但陸恪依舊沒有能夠學會坦然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