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達爾此時才意識到:她被利用了。
她完完全全看不到華萊士的目的,又或者說,她原本從來沒有思考過華萊士的目的——因為每一位接近卡戴珊女孩兒的球員或者球員朋友,其實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利用卡戴珊女孩兒來增加自己的曝光率和知名度;然后如同爭奪冠軍獎杯一般,把卡戴珊女孩兒當做自己的獎杯,向其他男人們炫耀,證明自己才是最強的男人。
AJ-華萊士?他也不是例外。
肯達爾只是想當然地認為,華萊士拜倒在了自己的石榴裙之下,如同中了**計一般,無論自己指使什么,華萊士都會照做,于是,她就沒有深想,也沒有必要深想;但現在,在陸恪一點一點地引導下,那些模糊的記憶碎片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了——她之所以知道陸恪,完全就是因為華萊士在她面前多次反復提及!
從頭到尾,華萊士都沒有主動提起“利用陸恪”達成互惠互利的事情,但他卻不斷強調著陸恪的深遠影響力以及屢屢創造歷史的閃光時刻,一步一步引導著她對陸恪產生興趣,可是,當她詢問陸恪的具體情況時,華萊士卻釋放出了一系列假消息,讓肯達爾堅定地認為:陸恪就是狩獵目標的最好選擇。
可是,華萊士又在祈求什么呢?每個人都有所求,只是所求內容不同而已,即使是陸恪也不例外。顯然,華萊士不是出于善良和熱心,這才選擇出手幫助肯達爾完成“交易”。
那么,最好的解釋就是:華萊士故意隱瞞了關于陸恪的所有信息,讓肯達爾作為誘餌,最終確實準備利用肯達爾來鉗制住陸恪——因為華萊士知道陸恪不會答應肯達爾的交易,大概率的可能將走向現在這一步。
即使失敗了——又或者說肯達爾成功達成交易了,華萊士也沒有損失,相反,他還可以順著肯達爾這條線,繼續掌握關于陸恪的信息,伺機而動,不管怎么樣,他都立于不敗之地。
關于利用、關于炒作、關于伏擊、關于八卦、關于威脅……這些內容,肯達爾從小就開始耳濡目染,她著實是再了解不過了,此前只是“身在廬山中”而已,現在跳脫出來之后,所有事情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肯達爾緩緩抬起了眼睛,不由就開始暗暗磨牙,那股洶涌而沸騰的怒火正在一點一點地轉變成為仇恨,她依舊殘留著一絲理智,對著陸恪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還是說,你和AJ也是一伙的?”
“我?我為什么要挖陷阱給自己,然后就專門為了掌握一個女孩的把柄呢?再說,即使我擁有了你的把柄,我有什么用處呢?”陸恪輕笑了一聲,視線再次輕佻地打量了肯達爾一下,潛臺詞就再明顯不過了——肯達爾主動送上門來,他都不要了;那么,他又何必大費周章地繞一圈,然后再占有肯達爾呢?
這一個眼神就讓肯達爾渾身皮膚都燃燒起來,滾燙滾燙,她第一次產生了羞恥感,一把抓起了自己的外套,遮擋住了身體。
陸恪的視線重新回到了上方,看向了肯達爾,從容不迫地說到,“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你應該自己挖掘真相,甚至與AJ對峙,到時候就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模樣了。我不是當事人,我無法得知你們的情況,只有你才有權利發現真相。”
這就是陸恪最狡猾的地方:八句真話摻雜著兩句假話,然后就讓對方無從判斷。